靖尔阳哈着腰,听谢明月平淡有礼的话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面色涨红,“想必侯爷还和愔儿有话要说,我不便打扰,先告辞了。”

李成绮这才回神,“我送舅舅。”

靖尔阳连连摆手,“陛下留步陛下留步。”

“国舅慢走。”

靖国舅离开的背影近乎于落荒而逃,突然听到谢明月说话,差点绊在门槛上,“是,是。”他点头回答。

若李成绮真是李愔,此刻大约很有备受侮辱兔死狐悲之屈辱感,可他不是。

他早就凭借着极看得开的性子平复心情,眼下唯一烦的只有谢明月为何没有和靖尔阳一起走。

谢明月目光温柔,看人时甚至有几分缱绻。

李成绮顶着这样的目光,竭力让自己看起来瑟瑟发抖,“谢侯,先前孤不知谢侯身份,是孤,是孤无礼。”

谢明月修长苍白的手在他眼前闪过。

李成绮下意识闭眼。

谢明月的触碰轻的像是一片花瓣落到皮肤上。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谢明月的指尖擦过了他眼睑内的那颗红痣。

“撒谎,”谢明月有点无奈,“陛下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