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手握着皎皎的柔荑,梁曼殊动作温和地有一搭无一搭地落在她的手背上,笑脸盈盈地问及她,“今儿个怎么一个人在宫外头等?这么冷的天,你母亲就不心疼你被这突来的凉风渡了病气来?”
话音末了,梁曼殊用螺子黛点染得极其精致的眉毛蹙得很紧,慎重而沉静的目光凝着皎皎。
乖巧地笑了下,她赶忙解释自己是在此处等裴昀,才让薛氏先行回府了的。
“阿昀?”梁曼殊喃喃到,面上显然有疑惑。
心直口快的她,显然是未察觉到皎皎方才的异然,丝毫不加顾忌地说到,“阿昀的车架不是早出宫了吗?”
什么?
难以掩饰地错愕之色在皎皎的面上浮现。
马车入坊门的时候,适时途经一只低洼,踉跄了下。
紧搀住朝自己斜来的梁曼殊,皎皎的目光却看向车帘被风浮起的一角透入的街景。
待面色从容后,皎皎试图将方才的话圆回来,却是有些心虚地抚了下自己鬓间摇摇欲坠的头花,“想是我未想起,郎君明明嘱咐了浮光来知会我,说今日鸿胪寺中事务有变动,不必等他。”
牵了牵嘴角,勾起一丝勉强的笑意,皎皎心头登时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失望涌出。
沉默了一段路程,其间,皎皎一直靠在车窗边,抬眸看向低沉而愈发郁墨浓重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