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幽幽轻叹了口气。

“后头, 在一封封来信中, 晓得你身边有人, 将你照顾地妥帖,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我也慢慢放下了对她的成见。归家这几日,府中的人对于她给我的评价全然可概括为一个宜室宜家、乖巧可人,接触了几日,是然错不了。”

不再转动腕间的手镯,裴琬凝抬起眸来,极其认真地看向裴昀,“阿姐说了这么多无用的话,就是想问你一句,你爱她吗?”

彷佛是听了天大的笑话,裴昀先是噗嗤一笑,而后他抿着唇憋笑看向裴琬凝,学着她极其认真的语气复述着同样的话。

“父亲派阿姐来做说客的?”裴昀清澈明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慧黠,“那我可要使离间了。”

裴琬凝的面色沉了一分,她缓缓开口,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定,“不,是我自己想问的。”

这个回答,显然,裴昀很意外。

意外到,他本是握起了笔准备充耳不闻一心作画将此事顺理成章给揭过去。遭裴琬凝这么一说,裴昀腕间愣是一抖,笔尖吸饱的墨汁霎时便化作了很浓的一颗墨化在了宣纸上。

垂下头去桌案下翻找废纸,裴昀企图以此来掩饰自己面上的尬色,他不想被裴琬凝自细微处看得太穿。

“阿姐,好端端地你问这个做甚?难不成你方回府未多久便有人在你耳边吹了莫须有的风头了?”

抿着唇,裴琬凝极用力地摇了两下头。

感受得到裴琬凝的认真,亦是晓得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脾性,裴昀脸上的原本嬉色的笑意完全淡去了。

裴琬凝的这个问话来的太突然了,亦或者说,裴昀从来未在心头想过若有朝一日被问及相关的问题自己该如何回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