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昀接过。

“我用的是小麦粉和面粉混合醒的面,保证薄韧的同时还增加了口感。”她嘴角微微勾起,满面自信。

裴昀垂眸看向手间的春饼,又觑了眼春盘中的春饼皮一眼,薄韧倒是绝非虚言,与茶盘相近大小的春饼皮薄如蝉翼,依稀可以瞧见里头包裹的时令蔬菜、酱肉丝以及均匀涂抹在饼皮上的甜面酱,握在手间亦是沉甸甸的,丝毫不会担心被撑破。1

见裴昀吃完一只后,她有递给他一只素馅的春饼,里头全然是豆芽菜、波棱菜、碎米线以及嫩韭菜混合在一起的。

询得裴昀的意见后,在包第二只春饼的时候,皎皎在里头放了些许葱丝。这个时节的大葱最是清甜香脆,最简单原滋味的吃法便是浅蘸些许鸡蛋酱裹在杂粮饼里头吃。

一顿饭下来,裴昀始终是心事重重的,就连远山墨画般的眉眼也阴郁了不少。

裴昀正呷着茶清口,皎皎突然问到他,“郎君上一次咬春是什么时候呢?”

迟疑了一下,裴昀缓缓回答到,“当是好多好多年前了。”他蹙着眉,“久到我也记不清了。”

立春那日皎皎恰好去了遭大厨房寻厨子讨要些菜谱,是时大厨房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咬春的吃食。

她留意到,各院均有分配仆婢去分送,唯独少了齐国公和裴昀院中。

今日与裴昀用得这顿晚食下来,皎皎察觉到,或许这是潜藏在他内心深处一个不可被探知的秘密?

密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裴昀目光闪烁,是在回避。

皎皎却似乎不甘心似地依旧追问缘由。

“太久了”裴昀嘴角牵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鼻下一酸,凤眸凝着眼前变凉的青团逐渐幽深,陷入思绪间。

是太久了

自母亲难产过世,他已经有好些年未尝过青团的味道了,怕触景生情,这些年来他也刻意规避自己与那些和母亲有千丝万缕关系的物件接触,生怕再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