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更是异常笃定地说到,“我父亲的脾性我可是清楚得很。”
裴昀幽深的眸子直视皎皎略带慌然的脸,似有探究。
闻及裴昀的话,皎皎不由微微蹙起了黛眉开始深思。
训话?
齐国公今日对待自己的态度不比第一日家宴时好,更是尤甚也丝毫不假。
故此,若是谈为尊长出于好心善意良言对小辈的训话实属相径甚远。
倒不如说是针对她一人的□□。
毕竟,裴崇光铁青的脸就只差写上‘某厌恶你至极’几个大字以及亲手用扫帚将自己扫出去作为送客了。
皎皎牵强地笑了下,“父亲并未为难我。”
“嗯?”裴昀眼尾上挑的凤眸噙着笑,一副‘我知你在说谎’的样子。
裴昀竟是在主动关切自己?
皎皎有些不可置信。
但他那几句话似乎有奇效一般,竟将她自齐国公书房里受气出来后积压在心中的酸涩全然释放了。
将垂在脸颊旁的几缕碎发别回耳后,皎皎摸了下鼻尖,略微嗫喏地说到,“父亲一生戎马,经年蕴出的通身气势本就威严而冷戾,那双深不见底的‘杀人眼’更是像两道冷箭能在人身上射穿两道窟窿。”
紧接着话锋一转。
“郎君晓得,我本就生性胆小,头一遭见父亲这般气魄的人,当是兴许是乱了手脚显得笨拙惹了他不快吧?”
话毕,她尾音带笑,如泉水般清澈的眼弯成两道月牙凝向裴昀。
“何皎皎啊何皎皎。”裴昀是绷不住地嗤笑到,“若是你多读几年的书,早来长安些时日,我父亲早便是长安城人尽皆知的大魔王了,止儿啼估摸是再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