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爱好也不像旁的夫人那般宴饮交游,打马听戏,顶多便是插花养花,余其便是隔三岔五往寺庙去吃斋念佛。
薛氏看着镜中的自己,年岁稍长,这几年又操持着偌大的国公府,虽是补养得宜,但面上的憔悴仍是半分不见消减的。
若是不见愁容,将身上的衣裳换成些鲜妍的颜色,薛氏觉得,自己也是好看的。
轻抚上脸颊,有些不甘在薛氏眼间转瞬即逝。
可是好看与否有何用呢?
不会有人留心她今日的耳珰刻意与衫子的撞色搭配,只会有人会时刻在意齐国公夫人是否得体。
齐国公娶了她和迎了一尊摆设稍加的区别便是未有迎娶那些繁琐的仪式以及夫人的头衔。
是的。
薛氏从嫁入齐国公府之前变晓得他对先夫人用情至深,他是不会喜欢她的。
入门后,齐国公一心奔走在政事上,三年得了裴琬净一女后薛氏便再无所出。
后院中虽也有按裴老夫人意思纳得几位姨娘,但皆一年到头连齐国公的袍角都瞧不见几次,亦无所出。
目光看向半开缝的窗牖,薛氏看到屋檐上清冷的雪,顿时觉得有些心寒。
成婚多年,齐国公虽是将国公府的中馈全然托付给了她,但在夫妻之情上却始终还不如个与他能谈上几句的同僚亲切。
梅影突然问道:“夫人准备如何对付这位小夫人?”她将对付咬重了音。
她又开始替裴琬净打抱不平,“方才奴听着小娘子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莫说夫人了,瞧着她长大的奴也觉得疼得心肝直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