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晚却无暇赏花,甚至她看来有些刺眼。
她从未像今日这般厌恶红梅与白雪。
大致是因为与自己预期的走向太过偏颇而生的挫败感。
抑或是自信满满的骄傲被当头一棒摧毁崩塌的冲击。
她不禁兀自冷笑。
原本认为的小家子气女人竟能将正红色驾驭的这般好。
思及此, 她垂眸看了眼身上水粉色的石榴裙, 眉头微蹙。
比黛眉更紧皱的手边的裙褶。
有几分芍药羞见牡丹的意味了。
柔光流转生华的雪缎褙子,色泽鲜妍的石榴裙,白玉玛瑙腰带, 雪□□致的脖颈上戴着价值不菲的红宝石璎珞。红白交相辉映,映衬得皎皎雪肌愈发白皙生光。
的确是很美好的样子。
她待客之时一直保持着得体的仪容, 不失齐国公府少夫人应有的风度。
当真是一丝错误都让人挑不出来。
眼底有幽色转瞬即逝, 秦卿晚心间刹过自己当时的想法。
齐国公府算得上是皇戚, 府中的教引姆妈亦有不少大龄满年出宫的掌事姆妈,裴家顾及体面, 不想让她在众人面前献丑罢了。
毕竟, 她更信戚妙清的话, 亦更坚定风仪举止都是可以速成的。
胸中无点墨便是再美好也不过是个好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罢了。
眼见与自己相好的三位贵女微微露倒戈之势, 存心想让皎皎出丑露马脚的秦卿晚以外出透气为由将裴菀净约了出去。
秦卿晚说话向来绵里藏针, 而裴菀净心智单纯, 自是听不出其间藏得算计。
她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