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你近来竟是在闭关钻研读心术了。”

“二哥待得够久了,该回去了。”

待裴昉走后,裴昀移动着木质大轮来到摆放着青花缸的紫檀矮案前。

缸中山石草木不一而足,几尾锦鲤自由地曳尾巴。

信手将信纸掷入其中,裴昀垂眸看去。

隐藏的字迹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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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不明白。

为何二房的这两位嫂嫂便是第一次来都喜欢与她提起裴昀的旧事?她们说辞显露出的态度中听得出对裴昀的偏见,而且总是与那位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的秦卿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皎皎亦能明显地感觉,梁君璧要亲善很多。她性子直爽,半分不拿乔托大。

不似戚妙清那般傲慢,说话携枪带棒地爱促狭人。

甫一进院子,梁君璧便欣赞他们院中的竹梅长势蓬勃,甚言偌大的府邸中也是独一份的绝胜风光。

两人挽手入了东暖阁吃茶。

里头装潢素净清雅,四处悬着长安织造局送来的纱幔,似烟霞却比白云还柔软。寒香味虽重,但各式的花瓶中放置了不少清香馥郁的腊梅和绿萼梅,暗香浮动幽幽,人处其中很是心旷神怡。

环顾四周,嗅了下清幽怡人的味道,梁君璧笑赞。

“三弟妹的赏味好生雅致。”

“都是郎君按照他的喜好差人布置的,我不好乱他的心思,只是折了些梅花进来装点罢了。”

闻言,梁君璧水盈盈的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坐下饮茶,茶瓯贴在丹唇边,笑弧却缓缓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