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指尖轻捻将信笺外的碧丝绦解开,捏着一角将信纸抖开,裴昉眯着眼嘴角挑着戏谑,开始扫视。
“还玄渡亲启,啧啧啧,好生亲密啊。”他揶揄着。
裴昀不惊不动,一言不发,捻起一枚奶油瓜子垂眸剥了起来。
“欣闻师弟燕尔新婚,琴瑟静好,嘉祝嘉贺。”他朗声到,而后话音一转,略带惋惜,“原是祝你新婚。”
“那二哥以为是什么?私相授受?”
不发一言,裴昉继续看下去。
信书的正文是一些无聊的琐碎,裴昉自是识趣地未念出来。
他深知,二人间的情分早已不止儿女情长。
“书不尽意,日后长安相见再叙。”
抬眸觑了眼裴昀,裴昉从他微抿的嘴唇中读出了几分失望。
实则,裴昀在隐忍。
清了下嗓子,裴昉轻笑,垂眸看着信纸末尾,“师父闻尔旧漾复发,卧榻休养数日,甚是挂念”
“该不会是她想关切你,但是”他正经辞色,“但是不好意思,便寻了师父这个由头做托辞?”
闻言,裴昀笑意尽失,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幽深如寒潭的黑眸外泛起一层冰凌。
放在桌案上的手紧握成拳,里面握了一把瓜子皮,声声折断的闷响随着的是尖锐扎入裴昀掌心带来的痛楚。
趁裴昉沉浸读信,裴昀一把将信纸夺过放入了衣襟中。
裴昀依旧不露声色。
“都是些不新鲜的问候,失望的是二哥吧。”他顿了下,“方才我只是想起何氏酿得青梅饮太酸涩了。”
裴昉:“?”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