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大儒家中能有此般将坊市间浮浪子风气学得十成十的二世祖也算是冤孽了。

忍冬自然晓得是什么过人的手段,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赵玙之极其不爽地瞥了他一眼,他闷声垂首向码头去了。

天生有颗当老子心的赵,所谓过人的手段便是用傲人的家世和手下的一帮拳脚功夫了得的仆人欺压盛凌,遇上事主找上门便将自家老子推出去背黑锅不过也有不敌的时候,遇上蛮横的主儿,被打在地下叫别人老子。

“你且放心,我到时候会带着我手底下的二十几号人一同上船亲自护航,我倒想看看能出什么岔子来。”赵玙之微微昂着下巴,静默垂眸,安静的样子却是瞧着顺眼了很多,“都是我亲手教养出来的,不是前西域十年护兵便是江湖职业杀手出身,都是排的上名号的。”

他看向皎皎唇边泛起温和的笑意。“表妹定是信得过我吧。”

皎皎:“”

赵玙之虽是句句都在为自己着想说话,不过瞧着他那副十分欠揍的样子,她也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

三层东厢房。

里面极尽豪奢,屋内云顶檀木作梁,自房梁上垂下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秋令狩猎图的帐幔和半帘的东珠。

风起绡动,纱帘如云山幻海间生起的云浪漾动。珠帘相撞,瑱瑱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