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鬼讪讪道:“那倒不是……听说邪帝也是被‘自己’拦住了。”
冤有头债有主,慕晚萤留在没有危险的仙盟,那怨灵就要撒开手报仇了。
慕长渊:“……”
沈凌夕说:“老是叫怨灵也不是个办法,叫慕井的话……”
魔尊把话接过去:“老四一定会跟他要死要活。”
沈凌夕微叹一口气。
换做以前,他二话不说就把这俩一起超度了,但现在不得不考虑慕长渊和慕夫人的想法。
两个孩子都入了恶道,慕夫人心里应该不好受吧。
沈凌夕的慈悲是克制且冷静的,可慕长渊还是看出来了。前些日子俩人多有争执,虽然都是围绕着养伤的事,但魔尊能感觉到沈凌夕心情不好。
只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一时也分不清究竟是哪一件导致的。
“再说吧,”慕长渊道:“起名这事我娘在行。”
沈凌夕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表情似乎是在问:你确定?
魔尊假装没看见。
“还有别的事吗?”
鬼界向来消息灵通,这些慕长渊全都知道,故意借孤魂野鬼之口告诉沈凌夕罢了。
野鬼想了想,觉得其他事情都不那么重要。
恶道都骑到头上来了,不仅搅和了仙盟大会,还死了一位副盟主。
当着众仙的面,赵怀阳的修为被慕长渊吞得干干净净,甚至因此直接证得天道,如日中天的仙盟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沈琢绝不会善罢甘休。
慕长渊倒是一点也不着急,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沈凌夕反悔:这重重叠叠的红绳,不就是为了把沈凌夕拴在自己身边,绝不让他有机会离开么?
孤魂见大佬们意犹未尽,连忙补充道:“听说有个秃驴被关进了监狱。”
野鬼也道:“还是个半神哩!”
秃驴?半神?
神魔脑海中同时浮现一颗十分顺眼的灯泡和笑眯眯的脸。
在青阳峰上空的那一场战役,对魔尊而言,除了心魔以外的对手都乏善可陈。
唯独佛子暴露半神修为让他有些诧异——因为就连慕长渊也没想到除了沈琢以外,竟然还有一位半神。
当初在云城,他可真会挑光头啊。
切,不过是个半神罢了,本座还是魔尊呢!慕长渊不屑地心想,嘴上却很诚实地关心道:“什么罪名?”
孤魂老老实实回答:“好像是不洗澡,被袈裟盖住的凡人熏晕了一大半,醒来后嗅觉都失灵了,禅宗宗主才建议把他关进监狱里的。”
慕长渊:……
沈凌夕:……
这很佛子。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估计是冤种师兄“劝说”师弟洗澡的方式。
沈凌夕原本还能淡定,听了这么多,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孤魂野鬼也只漂泊了几天,这些已经是它们能听到的全部事情了,见上神竟然还追问,显然是有大佬关心的内容的,但它们没提及的。
孤魂野鬼双双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少顷,野鬼忽然眼前一亮:“哦,是还有一件事!我以为不重要所以才没有说!”
此言一出,神魔同时看过来。
尽管他们没有任何动作,野鬼还是觉得压力山大,也不敢绕弯子,道:“仙盟刚颁布盟主令,要给所有元婴期及以下的弟子开设了一门新的必修课程。”
灾后重建都没完成,新开什么课程?
孤魂心觉不妙,但已经来不及阻止了,野鬼兴致勃勃地道:“是民间经典曲目,叫《薛平贵和王宝钏》!”
孤魂听天由命地闭上眼。
神魔同时陷入沉思。
片刻后,上神的面部表情越来越僵硬,而魔尊的表情则越来越微妙。
沈凌夕苍白的嘴角绷得紧紧的,他垂着眼眸,看也不看卧室里的其他人。
孤魂野鬼都不敢大喘气。
但偏偏慕长渊是个不怕死的,魔尊渐渐抑制不住幸灾乐祸的嘴角,在作死的边缘火上浇油,道:“沈……宝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