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病房里开着灯,但他们在最里面,又被隔帘挡住,所以显得昏暗。
窦惊澜动动手指,接到一点湿凉。
是江汜在哭。
他想去拥抱他,但做不到,想去安慰,但出声怕吓到他,于是什么也没说,目光沉静地看着他。
让江汜担心,是他不对。
等到江汜直起身去卫生间洗脸,他才睁开眼,摸摸那边洇湿的被子。
江汜出来发现人醒了,问:“你真的连粥都不能吃吗?”
窦惊澜:“不能,我看着你吃。”
江汜哦了一声,开始兴师问罪:“什么时候开始的?瞒我瞒了多久?”
窦惊澜:“两三个月之前轻微胃痛,过几天就好了,我就没检查。可能这几天吃东西不太规律又犯了,今天借来的咖啡过期了两天,我照常喝了,没在意。”
他勾着江汜的手指跟他示好:“别生我气,对不起。”
“你跟我道什么歉,烦死你了。”
“是我话多。”
“再让我担心就杀了你。”
“真舍得啊?”
“比你胃病都真,不能吃饭就睡你的觉。”
“我想让你陪着我睡。”
“滚,都是伤,谁要和你一起睡。我半夜一脚上去你得多住仨月。”
“我错了……”
江汜在病房里走了好多圈才把气散掉,说:“那我走了,明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