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汜和窦米同时松了口气。
窦米还有事要忙,先行离开,留江汜在这边陪着。
过了一个多小时,应该是麻药劲儿过了,窦惊澜被疼醒,睁开眼睛。
他嘴边被人塞进一根吸管,接着听见熟悉的声音:“喝。”
窦惊澜安静地喝完,想解释,没想到江汜已经拿起自己的衣服要走。
窦惊澜还在输液,没有迟疑,拔掉输液管要下床追他,被听见动静的江汜急忙按了回去,怒道:“你干什么?刚手术完动什么动?伤口没疼死你?”
窦惊澜抓住江汜的手腕。
他手温很低,可怜巴巴地说:“我错了,你别走。”
江汜接触到他冰凉的手那一瞬间就心软了,又气自己又想笑:“我下去开车,回家给你拿换洗衣服,松手。”
窦惊澜这才乖乖松手。
江汜:“自己能把针扎回去吗?伤口裂没有?”
窦惊澜感受了一下:“没有,我扎,你快回来,我等你。”
江汜点点头走了。
他眼神带着不快,一路上风驰电掣,给想别自己车没别成功所以破口大骂的男人一个中指。
等他从拥挤的市区带着日常用品和饭菜回来,已然华灯初上。
双人病房的另一边是一位老人,应该是女儿在一旁陪着,江汜礼貌性地点点头,掀开隔开两张病床的帘子走进里面。
窦惊澜睡下了,一只手露在外面,苍白。
江汜轻手轻脚坐在他床边,握住他的手,看了一会儿他的睡颜,弓着身把额头贴在他手背上。
这双手实在是太凉了,凉得没有人气。
他额头温热,这样暖和的温度把沉睡的窦惊澜温醒。
窦惊澜默不作声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