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羊肉太香,几个汉子想着家里那几口子,也都没推脱,有些不好意思的拿了。
水时这才辞了郑家,回到坡上,烧起炕后,呆呆的坐在上边。他心绪烦躁,眼睛一直跳个不停,便不再睡觉,而是拿出当初那一藤筐压的紧实的狼毛,这些毛已经被水时脱完脂,这样搓成毛线后,才不扎人。
那日他翻起一筐狼毛,却感觉入手间软融融的,仔细一分辨,自己梳下来的成年硬狼毛倒是不见了,竟都是一把一把小狼的柔软胎毛。
有好一些成片成片的,也有好一些略微打着小卷。水时这才认出来,那应该是狼王隔壁小狼崽子的,那家小狼天生羊毛卷,毛发弯弯曲曲的可蓬松呢,只是不爱理人,所以水时也没进那窝里过。
他此刻心中牵挂,但有些想象不出来,符离揪人家胎毛的场景。最后没忍住一笑,怕是也木着一张脸,抬手薅就是了,毕竟谁都不敢得罪他!
伴着小油灯,水时搓了一会儿毛线,才生了困意,将将熄灭油灯,躺在了晾的半温的被窝里。
可刚要入睡,就听门口有动静。
水时抬头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小马,这小祖宗在屋里啊!于是心里纳闷,侧耳仔细听,就觉得是利爪刨门的声音。
他立即想到,会不会是狼!于是赶紧起身,解开小拴,掀开门上的小木片往外看。被小马莽撞踢坏的半页们被郑老汉重新装上,又加了个小拴才安心。
往外一看,就见门外无声无息的站了很多狼,那两只青狼赫然在列,正在扒着自己的木门,而剩下十几只高大的白狼,则谨慎的四处观望,又看着有些焦急与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