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嬷嬷安排人在避雨处摆好桌椅和浆果、茶点后,才逐渐又有人撑着伞聚起来。
人人都看得出,唯阳公主终于准备料理这件事了。
但众人等了又等却不见唯阳公主现身,便忍不住议论了起来。
“你们说,公主晾了他这么多天,真的会搭理他吗?”
“会吧,场面或许还会很有趣,上回公主不就堆了个‘状元雪人’来解闷?”
“没看错的话,那阶沿上是放着个火盆吗?暖春时节,这火盆总不会是拿来取暖驱寒的?”
“你们看得出来吗?火盆里那个长柄的东西,像是个烙铁……”
“当真是烙铁!莫非公主是想……”
议论声高高低低地传入范明真耳里。
他也看到了那个已经被烧红许久的烙铁,却一直未等到江殊澜出现。
她或许,是真的打算对他施以烙刑。
叛主的贱奴或是身负重罪的犯人才会受的烙刑。
静静等待江殊澜出现时,范明真已在心底细细思忖过。
若江殊澜当真想用这种羞辱意味十足的方式来惩罚他,只要能让她觉得解气,他也并非完全不能接受。
从想手握重权到寻一个安身立命的机会,再到如今只求能活下去。
范明真眼看着自己的底线一点点后退,已再无任何余地。
心比天高没用,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他的确命比纸薄,只能低头。
在活下去的机会和虚无缥缈落不到实处的尊严之间,范明真觉得自己应该明白作何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