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会谨慎的。”

木盒中装着的是本该由皇帝保管的那半块兵符。

前世江殊澜毒发后,禁军统领石森便深夜造访过公主府,避开所有人把这半块兵符交给了她,还说禁军营可以随时听她调遣。

但当时江殊澜自知时日无多,且并不知道自己是毒发,只以为是身染重疾,对龙椅上那位亲叔叔的杀意无知无觉。

她便只是让石森回去,一切照旧,自己则出了京都,去林岱林老先生的竹院里养病。

江黎以为自己坐拥天下,但兵权旁落,只能调遣禁军护自己无虞,所以才处心积虑想要架空临清筠、暗害江殊澜。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连禁军都并非忠诚于他。

禁军只效忠于先帝,若唯阳公主平安顺遂,江黎作为新帝自然可以调遣禁军为己所用。

可若先帝独女有需要,他连仅有的禁军也会失去,只剩下当初他还在王府时的那些手下可用。

“父皇当初,可有留下什么话?”江殊澜问。

父皇给自己留下邢愈这些人,又准备了如此重要的保障,应对江黎起过疑心。

只是也许为时已晚,才没能改变最终结局。

石森拱手转述道:

“先帝命卑职转告殿下,这是一道护身符而非枷锁,用它去做您想做的事便可。若是无事想做,能拿来自保也好,不必勉强自己做不愿意或不擅长的事。”

“高悬天际的太阳不需要低下来够任何东西。”

江殊澜一字一字记下。

“当年在父皇与母后身边伺候的人,可还有活口?”

石森摇了摇头,“这几年那些宫女太监都陆续以各种原因死去。”

看惯了宫里那些腌臜事,石森不会不知道其中原由。

只是他没想到,当今皇帝竟真的与先帝和先皇后崩逝之事有关,只是痕迹都被清理得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