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发簪似乎是某个小国的贡品。其实她并不是很喜欢那个过于华贵的样式,还遗失过一次。没想到后来又有支一模一样的发簪到了江柔手里。

上一世的今日,江柔在江殊澜床边哭得梨花带雨的时候就戴着它。

江柔借它发难,倒让江殊澜没费什么力气。

“那怎么才能觉得好些?”临清筠顺着她的话说,语气里下意识带了些宠溺和劝哄。

“听说临将军不仅骁勇善战,画艺也很出众,”江殊澜说出自己在来的路上就有的念头,“不如辛苦将军为我画个发簪的样式,我再让人拿去制出来?”

不愿勉强他,她又说:“若将军不愿意也没关系,我随口说说的。”

上一世临清筠曾亲手为她制过一支发簪,她很喜欢。可惜后来她便不能起身,日日躺着,也就再没用过那支发簪。

面具底下,临清筠眼尾微微上挑,用探究的目光看向身侧的人,一瞬之后又不动声色地收回。

除了夏问和影卫,就连纪怀光都不知道他会作画。

但他没有追问,只是回道:“殿下若是不嫌弃,末将愿意一试。”

听见他清浅温雅的声音,江殊澜心里似醴泉流过。

感受到右手掌心细微的疼痛,江殊澜想起早晨叶嬷嬷想帮她上药时她有意拒绝了。

她放慢脚步和临清筠并肩,抬起右手柔声问:

“还有金创药吗?我出门时忘了上药,这会儿有点疼。”

临清筠的目光落在她素白纤细的手上,昨日她牵着自己时那种细腻柔软的触感仿佛正从他掌心慢悠悠地划过。

但那几道伤口很刺眼。

“药还有,”临清筠声音清冽似乎不染杂念,“末将唤人来为殿下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