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最后一个轻浅克制的吻之后,她便再也无法触及那人温热的怀抱。

但作为一缕残念陪伴他过完孤独的一生,她竟回到了今日。

江殊澜用手指缓缓梳理微湿的长发,望着深沉夜色耐心等待着。

曾经亲手掀开过阴谋一角的人,果然还是朝她走来了。

“殿下,您看了一下午的雪,身子会受不住的,奴婢给您盛碗热汤来吧?”

贴身侍女荷雪走到檐下,垂首轻声问。

江殊澜没有回首,却知道荷雪这会儿应正面露忧色,手里还拿着一条大巾准备替她擦干沾了风雪的长发。

“荷雪,去把我那柄金剪拿来。”江殊澜淡声说。

荷雪拿着大巾的手颤了颤,“殿下,您要那金剪做什么?”

“只是突然想再看看父皇亲手给我打的嫁妆物什。”

“是。”荷雪抿了抿唇,转身往库房里去。

她回来时双手端着红木镶金雕花托盘,上面放着金剪和一杯茶,一碗热汤。

荷雪看见公主把铺陈在身前的乌发都捋到肩后,还随手理了理上面残留湿意的雪花,动作随意却不乏自骨子里流露而出的清雅绝尘。

荷雪犹豫着把托盘放下,双手捧着金剪,“殿下小心,别伤着。”

接过通体耀着金色光芒的精致小剪后,江殊澜忽然问:“你不愿本宫受伤吗?”

荷雪身形一晃,忙跪下慌乱道:“荷雪不愿殿下伤到分毫。”

荷雪自幼跟在公主身边,这么多年来殿下从未对她自称过“本宫”,难道公主已经察觉……

荷雪心里一紧,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

静默了须臾,江殊澜才自然道:“我随口问问,怎的还紧张了?”

江殊澜垂眸望着荷雪。

荷雪梳了垂挂髻的头发上还是江殊澜买给她的珠花。她很喜欢,后来几年也都一直用着不愿意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