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戛然而止。

酒精麻痹到天旋地转,按住录音键的手指松开,傅竹疏趴在圆桌上,藏屠在黑暗之中,极其缓慢地将耳机塞入耳朵。

清吧里爵士乐舒缓流淌,

他的耳机一遍遍播放那三句话。

吐息里的酒气仿佛一点就燃,傅竹疏的大脑很沉很沉,只能够垫在小臂之上,

无论何时,无论是柔和的还是埋怨的话语,只要来自莫慎远,就能够让他瞬间安静下来,

欲望的源头,展露内心深处想法的归处,都只是莫慎远。

思绪越飘越远,耳机里传来的声音让他呼吸逐渐平缓,心跳顺着血液流淌,在眼眶残留下酸涩,让眼周发

昏沉的幻觉中,他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放肆应酬,家中总有良妻等待的最幸福的人:

很想把莫慎远所有的一切剥夺,让他只能留在自己的身边。

可不能

黑暗的过去如同狂沙,弄瞎了他的眼睛,

愚蠢自大,十多年了,他才开始去学爱人,才让希望

一次次溜走在手里,只剩下无措和逐渐滋生的绝望。

啪嗒。

深色的水渍晕在地面。黑暗中没人看见。

8

让莫慎远惊喜万分的是,莫洋河虽然语气不善,但并没有强硬拒绝他的选择。

只要松了口,就有转圆余地。

兴奋之下,他急不可耐地从收纳箱拿出一本空白病历本,一个个罗列想要联系的朋友。

离开前,想和大家都好好唠唠。

列了一页整整齐齐的电话号码,这样子有些眼熟。

松开笔,莫慎远恍然大悟地站起,从角落取出一个袋子,里面还有一个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