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哥哥

终于在夜里那声突兀的碰响,那根弦瞬间绷断,也像突然给他豁开了一道亮光。

看着断了一角的床,郑桑野心情不错,这一刻他贪婪享受这种偶尔不受桎梏束缚的冲动,他脑神经很是兴奋。

二月笑声渐低,郑桑野现在的表情和在会议室那会儿他偶然撞见的相差无几,队长怎么遇到烂事儿后还莫名其妙的高兴?

怒极生笑?早前是被那个小软包给气的,这会儿是被这床给气的。

二月把枕头夹在腋下:“队长,要不就去对面蹭个床位,你这肯定睡不了了。”

“都是单人床怎么挤,队长187他躺下去别人不得睡床底下?”拉莫说。

“你tm就不会两张床凑一块儿吗?你那脑子里是不是塞了驴屎。”

“那行,队长和我们挤,你睡床底下,你不是嫌这屋没空调吗。”

“逆子,敢让你爹睡床底,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儿。”

“操!”

一人将另一人的脑袋卡在臂弯里,拉扯着打闹。

“哟,干嘛这么委屈自个儿?”阿淮扬着尾音问。

几个人听他那阴阳怪气拐个弯儿的语调,疑惑地睨着他。

阿淮掌心无辜一摊,翘起拇指指向一侧,神情茫然:“隔壁不是一张现成的床?”

几人眼珠子一转,顿时了然地扬起下巴,幽幽拉长尾音哦了声。

便宜得让自己人捡,好处得自己人先占,委屈他人,宽容自己,痛苦他人,快乐自己。

——这才是ga贱嗖嗖的作风。

绑着一起的拉莫和二月两人对视一眼,率先冲了出去,三两步走到隔壁,大力拍打着新领队的宿舍门。

凌晨两点半,对于普通人来说正是进入好梦的阶段,但对他们这些一天能骚燥24小时的电竞少年来说,却是精神刚刚亢奋的开始。

虞乘躺在地上伸长耳朵听隔壁的动静,还没听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是在吵架吗?

一阵嘈杂的脚步由远至近,自己的宿舍门就被敲响了。

不,那甚至都不是敲,而是暴力猛砸。

砰砰砰的砸门声震得墙面的鞋柜都在颤抖,虞乘吓得瞬间坐了起来,看着那道好像下一秒就快要被砸开的门,心脏也随着那阵来势凶蛮的拍打声剧烈跳动。

门缝底下的亮光被遮了个严实,来了好多人。

他们,他们要干什么?

“开门!”

“新、领、队,快开门!再不开我踹了啊!”

“喂喂喂,开门,滚出来!”

虞乘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情况,他也不知道战火怎么突然转移到他这儿来了,他揪着衣摆背抵到床边,漂亮的眉眼惶惑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