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老妈又说到丁宣喜欢吃什么,不爱吃什么,连萧没再往下听,转身回房间了。
丁宣像每天晚上这个时间一样,正趴在桌前画画。
今天在不熟悉的家里待这么久,他明显有点儿毛躁,颜色都抹得乱七八糟,见连萧回来就搁下笔不画了。
“连萧。”他朝连萧伸手,要抱着。
连萧站在桌前沉默着搂了他很久,一下下轻轻抓着丁宣的头发,直到膝盖都发酸了才重新动动,低头在丁宣脑袋上亲一口:“睡觉。”
丁宣这一夜特别、特别的不老实。
陌生的床让他太不安了,他不乖,不睡,不说话,也不要别的,就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地伸胳膊蹬腿,隔一会儿就伸手摸摸连萧的脸,用指腹轻轻瞄他眼缝,喊连萧。
连萧在黑暗里看着丁宣模糊的轮廓和透亮的眼睛,刚开始一直应着,后来发现只要他出声,丁宣就算困了都不闭眼,只能攥住丁宣的手塞进怀里,闭眼装睡。
“连萧。”连萧不回应了,丁宣也要喊。
摸不到眼睛就摸心跳,他把脸也贴过来,跟连萧贴在一起,脑袋也靠回来,整个人都贴过来,像只迷茫的动物,一声又一声地确定身旁唯一的安全感。
一直熬到后半夜,丁宣实在困得磨不住了,才终于慢慢睡着。
临睡前他嘀咕的最后一句,还是那声永远不变的“宣宣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