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都驱散开,看见迪戈里躺在那里,被冷冰冰的摆在巨大的黑色盒子里。
谁也不能想象会以这样的方式失去他,好在,我能让他活过来。
邓布利多不会许我这么做,当我向他展示那个逆转式时,当我对他说我要扭转生命体的时间时,他严厉的警告我,他说生命和灵魂永远是不可触碰的禁忌,他说永远不要尝试起死回生。
可是生命永远不会和死亡和解,它们永恒对立。我讨厌死亡。
人类为了求生学会思考。
获得知识,本就是为了对抗命运。
我得做点什么。
魔杖刺进手掌,地上的符文开始密密发光,混着血液的泥土如同蚯蚓般向中心涌动。
我看得见,那些古老的文字和图案,自我之手,自我之口,变成奇特的线条,最终联结成完美循返的回环。
而躺在那里的迪戈里,他的衣服和手指都颤动起来。
快了。就快了。他会像之前那个干瘪的苹果,被我回复成健康圆满的状态。
我仿佛看到恋人们再次紧紧相拥。悲痛欲绝的父亲重见自己的儿子。还有哈利,目睹迪戈里死亡的哈利,他也可以不再痛苦。
这样的事情如此美好,邓布利多为什么不允许我这样做?
有人来了。
是迪戈里的爸爸。他对这一切惊呆了,猛地朝我冲过来,嘶喊着,表情很愤怒。
为了不被打扰。我用魔杖点他,让他待在原地。
我解释,指着那片猩红的泥土:“迪戈里先生你看,我能让塞德里克回来。”
我如此信心满满,充满喜悦。
地面颤动得更加厉害,最后一道魔纹化作光芒隐没在迪戈里的身体里,我期待的、大声呼唤他的名:“塞德里克·迪戈里。”
躺在那里的人站了起来。
我的眼前飞快地划过了哈利的嘶吼,秋的眼泪,迪戈里的苍白,邓布利多的疲惫。
“珀尔塞·奥金森!”
有人在叫我。
还有人在尖叫。
是谁?
“珀尔塞·奥金森!”
我听到邓布利多,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语气喊着我的名字。
我感受到恐惧。在塞德里克抬起头的那一刻。在迪戈里先生爆发出可怕嘶吼的那一刻。在邓布利多突然出现的那一刻。在我第一次看到那双藏在半月镜片后的蓝眼睛以那种神情看着我的那一刻。
耳边总有尖叫声。原来是我在尖叫。在邓布利多看向我的瞬间对着他尖叫。
我冲他尖叫。
我冲他尖叫。
我冲他尖叫!
“珀尔!”
猛地,那些阴冷的、可怖的、让人崩溃景色被撕碎了。
有人拽着我,大声喊着我的名字。
这解救了我。
我惊恐万分睁开眼睛,看到一双绿褐色的眼睛,正焦急的看着我。
他的手握在我的手腕上,而我的手不知为什么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心跳的好快,快得要让我喘不过气来了,整个头皮都在发麻,我看到对方的嘴巴动了动。
茫然的看着他的脸,很费力才听出他了说什么,因为耳朵里砰砰的在响。
他说:“珀尔,你怎么了?你还好么?”
“纽特。”我认出他了。立刻松开抓在他衣服上的手,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擦了下脸,仍旧有些恍惚:“很抱歉打扰你休息。我没事,我只是做噩梦了。”
不知道现在几点,外面很黑,纽特大概睡梦中匆匆忙忙赶过来,然后被我袭击,衣服皱巴巴的,扣子都被拽掉了一位。
我很愧疚,而他一如既往充满对万事万物的同情心,完全没在意,正担心的看着我。
我问:“我发出声音了么?”
他说:“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