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一片惨白,每天看到的只有苍白的墙和头顶的大灯。再后来,医生压着他的肩膀,把针头扎进他的腺体,他不再像从前那样骨碌碌的滚到地板上,爬到门口企图逃走。
他知道没有人会来救他,也没有人带他走出黑暗。
似乎和很久之前一样,这样的折磨仿佛没了尽头,而他的等待也变得愈加绝望。
他从来没有想过跟幕云景和好,他只是觉得,觉得,自己要死了,要是死了都不能见他最后一面,那自己可能魂飞魄散也不愿意喝孟婆汤的。
不是夏篱夸张,手术的危险性太高了,他的腺体正处于敏感期,肿胀的活像一个热气球,只需指尖轻轻一戳,都会炸裂崩坏。
他甚至连最简单和基本的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也不是真怕死,疼成这样,受这么大的苦,他宁愿去死。
他最怕疼了,也最怕针头和医院。
但更怕的是见不到幕云景最后一面。
他知道他完了,他恨不了幕云景,哪怕男人亲手把他压上了手术台,哪怕他嫌弃自己的腺体脏了……可是不恨,也爱的满心疲惫不敢爱了啊。
就见一次,不算是爱吧……
他逐渐分不清白昼和黑夜,整个人浑浑噩噩,半截身子入土,每天过来给他输液的护士看着都心疼不已。
她看着小oga的指尖深深的掐进自己的掌心,点点血丝顺着掌纹渗了出来,眉头微皱,静静的走到oga身边,掰开他的手指,看着他掌心里腥红的血,叹了一口气:“夏先生,我给您上点消毒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