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他争, 是因为他为先皇的去世已经很累了。

她伸手摸了摸文帝硬硬的胡茬,把脸靠在文帝胸前,握住他的手,试图用自己的拥抱去给他些许暖意。

文帝伸手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头顶:“我没事,会好的。其实,也没有伤心欲绝,就是说不出来的难过。”

先皇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是他从大面上,还是一个文韬武略的明君。

在位期间,解决了上一代留下的烂摊子,留下了一个更殷实的基础。

他,也是文帝崇拜过的偶像。

如果没有萧妩,那该多好。

可是没有萧妩,大概也就没有生母和先皇的接触,也就没有他。

思量万千,文帝最近心思确实沉重。

“既然难过,想哭就哭,哭出来就好了。”

“没有。”

文帝静静地抱着唐竹筠,阳光透窗而入,被窗格切割成明灭的方块,投映在两个相拥的人身上。

一片静谧。

所谓恩爱夫妻,无非是同甘共苦,在这样说不出口的难过之时,有她在身旁,无声安慰。

含香悄然退下,在门口略站了片刻,又去了旁边房间和锦瑟说话。

再说嫣然一行,经过漫长的一个月路程——主要任盈盈怀孕,路上得照顾她的感受,终于抵达了辽东。

天地辽阔,空气都不一样。

贵地真冷啊!

任盈盈本来就畏冷,缩在狐裘里像鹌鹑一样。

嫣然倒是英气勃勃,摩拳擦掌:“终于到了!”

请问,还有仗打吗?

鞑靼人真是一群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