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大概还有些真诚的父子情。
不过她自己,情绪很稳定,甚至有些可耻的轻松。
——太上皇只要还在,文帝的皇位就多一个隐患。
更何况,一直到太上皇离世,唐竹筠都没有摸透,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不后悔曾经救过他,但是对于他的死,也没什么情真意切的悲伤。
就……面子过得去就行。
唐竹筠最担心的,是自己的亲爹。
唐明藩哭晕过去好多次,米水不进,悲伤过度,形销骨立。
她爹,是真的对先皇,忠心耿耿,互为白月光。
唉。
她也劝了几次,可是心里也明白,有些悲伤,并不能因为劝解就能稀释。
只能交给时间,甚至能一直带到棺材里。
唐明藩大病一场。
“你明日要去看岳父的话,把锦瑟也带上。”晚间,文帝来看唐竹筠,叮嘱她道。
盈盈离开之前,和锦瑟深入沟通过,把她暂时留在唐竹筠的身边。
原因无非是,锦瑟更了解南越那些奇奇怪怪的隐族世家。
那张和唐竹筠一模一样的脸,显然还是大家心里悬着的剑。
所以锦瑟,现在在宫中伺候。
不过唐竹筠不太支使她,总觉得锦瑟其实不愿意留下,只是碍于任盈盈的面子不得不留下。
这种情况下,还是客气些好。
“我就回趟娘家,而且也没什么人知道。有侍卫,还有含香,没事的。”
“带着。”文帝不放心,也隐约知道她的顾虑,“任盈盈既然留给你,你只管用她便是。”
唐竹筠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