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称,见不得人的辛秘。
而既然是辛秘,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并不常年启用,而一旦动了,牵扯到的不是谋逆就是通敌叛国,基本只进不出。
非但出不去,一个闹不好,外头的九族都给你扬了。
在外城转了一圈,又拿了人后,裴戎心满意足。
做完这些事,他还不能回去,而是将挑出来的人分了两拨,一拨安插在外城司几道城门外监视,另一拨自己带着,就驻扎在禁军大牢这边,防止肃亲王及其爪牙狗急跳墙,哗变。
马冰一觉醒来,去集市买菜时,隐隐觉得气氛不太对。
但具体哪里不对,她说不大上来。
买完菜往回走,迎面碰到巡街的衙役,马冰愣了下,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
巡街的人换了。
开封府内有两位军巡使,谢钰和方保,平时负责城内治安,并协助开封府维持秩序。
他们日常巡逻都是有迹可循的,几个月相处下来,马冰基本上把衙门到菜市场这一路的巡街衙役都混了个脸熟。
但今天,她看到的却不是平时谢钰手下的那一批。
出什么事了?
说起来,今天早上也没看见谢钰。
不光没见谢钰,连平时雷打不动会去演武场活动手脚的霍平和元培等人也不见,出门前经过演武场时,里面静悄悄的。
这么想着,马冰就下意识往出城的方向走去。
乍一看,好像没什么变故。
城门还是大开,行人们出入有序,内外繁华依旧。
可等她细看时,却愕然发现少了许多熟面孔,而且守城盘查的人数似乎也有所增加。
办案少不得频繁出入城门,而守城的人都是固定的,她基本都有印象。
可今天,有的人却不见了。
是巧合吗?
应该不会。
一定是出大事了。
马冰抓着菜篮子的手紧了紧,才要转身回衙门,却见一个老头儿拄着长长的竹棍,一点一点的,从城门外摸摸索索进来。
早上出入城的人格外多些,他似乎看不见,路也不熟,走起来磕磕绊绊的,伸出去的竹棍时不时碰到什么东西。
有人见他是个瞎子,少不得自认倒霉,而性格急躁的,难免张口就骂。
一开始老汉还陪笑道歉,可次数一多,难免窘迫起来。
他慢吞吞收回竹棍,无措地站在街上,不敢进也不敢退,两只瞎眼茫然四顾,缩着肩膀,不知该往哪里去。
“劳驾……”
他努力侧着耳朵,试图向路人询问,但无人停留。
马冰见了,略一迟疑便走过去,“老人家,您要去哪儿啊,我送您去吧。”
老汉愣了下,“啊?”
这种人声嘈杂的街道对瞎子极其不友好,因为他们完全没办法在第一时间分辨声音从哪里来,是不是对自己。
马冰拿起竹棍另一头,先把老汉带到路边茶棚里,免得被人撞了,这才将刚才的话重复了遍。
这次老汉听清了。
“姑娘啊,我,我去开封府,开封府怎么走?”
开封府?
马冰道:“我就在开封府做事,您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不,不是,”老汉先把竹棍搂在怀里,这才哆哆嗦嗦从腰间摸出一张纸片,“有人托我带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