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槿安点点头,他知道轻重。
李婶子心里那股子没咽下的气又被大娘子一句话顶出来了,“咱们这个家,非要给大郎找个厉害的娘子不可。咱们全家唯一一个长嘴巴的,大郎是男子还不好和女子斗嘴,全家都遭人欺负。”
刘玉溪面露期待,待大郎考上秀才后,就可以说亲事了,大郎马上都十八岁了,要不是……早该说媳妇了。
二郎看一眼娘,又看一眼大哥,眨巴着眼,没说话,不知道听懂没听懂。
天色将黑,一家人吃完晚饭,宋槿安借口吃的太饱,出门散步。
宋槿安刚出门,刘玉溪跟了两步,想说什么,又抿嘴。
李婶拉住她,“家里以后是大郎当家,你不好管,让他去。说出来才好,免得他心里存了事儿,影响考试。”
宋槿安一路往村长家去,路上碰到吃了晚饭出来溜达的人,他一路笑着和人打招呼,一直到村长家。
村长宋长庚也是宋家的族长,宋家村现在有两个童生,一个是他,另外一个就是宋长庚的大孙子宋举。
名字寄托了他们家的期望,他们家最好出个举人,就算中不了进士,也能当个小官,他们这一支也就起来了。
承担了全家的期望,宋举前几日就去了沐城,他爹跟去专门伺候他吃穿,那个架势,仿佛中秀才信手拈来,中举指日可待。
宋槿安被迎进屋,略坐了坐,说了些话就回去了。
把人送出去后,宋长庚脸色一冷,“宋二家的疯了还是傻了?宋长生虽然人没了,到底是以前当过秀才,真把人惹恼了,惹出事来他们家能平得了?”
宋潘氏没把老头儿的话放在心上,轻描淡写道:“俗话说人走茶凉,一个秀才罢了,还死了这么多年了,能有多少人脉?宋槿安说了什么就把你吓着呢?”
“哼,妇人之见!我告诉你,别整天和宋二家的私下有什么牵扯,我看他们为了那块地要疯魔了。”
宋潘氏收了宋二家的好处,肯定要帮着那边说话,“不就是块地罢了,宋槿安读书不种地,宋刘氏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看着那块地他们家下人也没认真伺候,不如你劝劝,让他们把地卖给宋二家,价格贵一些也没啥,这样两家都得利。”
看老头子没言语,宋潘氏打量着他的脸色,继续说:“宋槿安读书费钱,宋刘氏也是病恹恹的常吃药,家里还有个小哑巴,他们家这几年就算有点家底也差不多了吧,我看这地他们说不定想卖得很。”
想到宋二家承诺的事成之后的答谢,宋潘氏心热不已。
同床共枕的夫妻,谁还不知道谁?宋长庚没说劝,也没说不劝,他到底性子谨慎一些,他只说等段时间,等到院试发案了再说。
宋槿安心里也清楚,家里弱的弱,小的小,他虚张声势,能压的了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一时,也压不了一世,他考中秀才,才能让那些人不敢再生恶念。
“大郎,你回来了?李婶给你烧了热水,你快去洗漱。”
“知道了,娘你早点休息。”
宋槿安拿了干净的衣裳去洗漱,等他出来,发现小弟站在他卧室的门口。
他牵着小弟的手进屋,“今晚想跟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