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串很廉价的亚克力珠串。
有些磨损,看着有点年头,布满岁月的痕迹。
不记得了啊。
梁宥想。
也不是什么值得深刻的记忆。
就是一个不受待见的私生子破天荒被接回家,参加父亲生日宴,可惜他身份见不得光。
他尴尬躲在角落,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窃窃私语,迫切想要回家。
越想越委屈得抹眼泪。
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男孩,突然从树枝摔下来,他没来得及躲,被砸得眼冒金星。
好一会儿缓过来,小男孩也揉着脑门坐起来,忙跟他道歉,还把自己手腕上那串亚克力珠赔给他。
他抬头拒绝,却在看清小男孩时,惊诧地愣在原地,因为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可爱的人。
唇红齿白,像个糯叽叽的糯米团子,小男孩圆溜溜的琥珀色眼瞳,睫毛又长又密,脸颊粉扑扑的,衬得他更像一只宠物猫。
“宠物猫”朝他伸手,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事,“你、你别哭,我应该没那么重,对不起呜呜呜。”
他:“……”
他认真看小男孩,对方哭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跟被砸的受害者是他一样。
小男孩哭了半分钟,泪眼汪汪问:“你怎么不哭了?”
他说:“你鼻涕流出来了。”
小男孩:“……”
小男孩一惊,手忙脚乱地擦鼻涕,却擦了个空。
根本没有。
他笑了。
……
梁宥拎啤酒跟夏予走了反方向。
而另一边。
夏予回家推门进去时,客厅关了灯,他怕打扰霍岩睡觉,没有开灯,借着手机屏幕的光往里走。
他刚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隔壁卧室门倏然打开。
霍岩出现在门后。
夏予问他:“你怎么没睡?”
霍岩面容担心道:“你一直没回来,我睡不着。”
夏予说:“我跑完步顺便乘凉,忘记回来的时间,对不住。你赶紧休息吧,明天我们得上课了。”
霍岩抿了抿唇,缓慢点头。
他看夏予关门回房间,不由想起自己见夏予没回来,担心他,在小区里认认真真找了一夜。
角角落落没有遗漏过任何一处。
他也没找到夏予。
夏予不在小区,他出去了,可是他为什么要撒谎?
霍岩不明白。
其实夏予是不想让他参与进来,梁世涛是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心狠手辣,又无情无义。
霍岩是个老实人,又只有十六岁,他斗不过梁世涛,再连累霍岩,岂不是在重复上辈子的老路。
这辈子霍岩好好上学就可以,这些事他来做,他已经不是需要父母和霍岩保护的小羊羔。
次日。
夏予他们开始上课。
远在某政府大楼的举报箱,被工作人员取下,将里面的信封倒出来,叠好,送往它们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