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山的最后一封信,已是颇为厌烦,甚至挑出了刘泠心里那根永不能触碰的刺:“阿泠,你何必非要把人斩尽杀绝?你母亲被你……还不够吗?”
爱是这样扫兴。
那时候,刘泠盯着他的信件,起身站到窗前。
天微凉,湖中荷叶铺展,浓雾潮湿中,风吹皱湖面。带着水草气味的湖水气息卷过来,拂过刘泠的面颊。
庭中夏日生机初现,刘泠却浸在沉疴之中。
母亲死后,她搬入了母亲的院落,每天站在窗口,便能看到母亲沉湖而死的那片水。每次看着,就觉得母亲在自己面前又死了一遍。
陆铭山也一样。终有一日,他悔了——“和你在一起,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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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高寒气昏,天下着雨,淅淅沥沥,好像永不停止。
刘泠觉得自己做着一个长梦,她又在梦中辗转反侧,从而失眠。夜长得像一世,梦也不肯醒,刘泠百般难受,恍如一次又一次地死去。
她和陆铭山相知五年,争执一年,前方已无路可走。
也许怪她感情别有寄托,恶果自食。
“我和他是一样的人,高贵傲慢,伤痕埋心。我们的相遇上天注定,是相同灵魂的碰撞,也是伤怀人的抚慰。因为相同,所以理解,不会告别。”
她奢望着,凄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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