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楚狠狠拍了下桌面,摆放精致的餐盘撞击在一起铃铛作响,汤汁撒了满桌面。
德叔顿了顿,没有再劝。
“把他给我叫下来。”
男人沉着脸说。
佣人开始安静的收拾桌面,重新换上另准备的菜肴。这是这几天的常态,沈余不吃,他们也不可能就这么放任,于是一天几乎是按照六顿饭的标准来,时刻温着新菜。
五分钟,沈余下楼。
他穿着宽松的单薄睡衣,只看了宗楚一眼,安静的坐在桌面上。
“吃。”
宗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捏着筷子的手背青筋直冒,他盛了一碗豆腐汤,放在沈余面前,因为放的力道不小,汤汁溢出了一点。
沈余眉毛蹙起。
他捏住勺子,只喝了一口,就闷闷的干咳了几声。
从外表来看他只是因为精神不济食欲减退而看起来有些虚弱,实际内里没人比他自己更知道,这副身体不知道还能坚持多长产时间。
当初宋河已经警告过他,要想活着,至少要隔绝一切冲动的想法。
沈余也想过努力的活着。
如果没有意外,他这时候可能因为要准备还宗楚的钱而兢兢业业的拍戏,也可能正在深夜熬着和团队一起完成普通的工作任务。
又或者,在每个繁忙的阶段,不定时的想起那个曾经帮过自己的男人。
但现在他只觉得累。
很累。
如果“离开”,是不是一切压在身上的重担都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