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骥听说哈鞑靼聚集了全族人往北峡关去的时候,他立马掉齐了三万人马前往,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哈鞑靼打得屁滚尿流。
他收到唐维桢死讯的时候,他才从战场上下来,水都没喝一口,就骑着马风驰电掣般的赶来了。
柳文朝道:“赵参将辛苦了,你为朝廷立下了功劳,朝廷会按功给你封赏的。”
赵大骥挠了挠发,说:“封赏不封赏的,我也不稀罕,我就是想报答太子殿下的提携之恩,你们文人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太子殿下就是我的伯乐,他不仅留我命,还给我仗打,太子殿下才是真男人,大气!我赵大骥这辈子拿命跟随他,决不背叛。”
柳文朝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
赵大骥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话多了,唐维桢死了,柳文朝心里肯定难受,他又没什么文化,不会安慰人,只好生硬说道:“那个什么……柳大人,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我让人去给他安排后事。”
柳文朝淡淡道:“不急,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想单独陪陪喻之。”
看了眼哭昏过去的唐亦清,又说道:“麻烦赵参将安排人照顾好她。”
赵大骥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就让人把唐亦清抱了下去,自己也跟着退了出去。
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他和唐维桢二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一个闭眼,一个睁眼,一个冷的,一个热的,一个没了呼吸,一个呼吸绵长。
屋内点着盏幽灯,欲明欲灭。
柳文朝望着帘子上自己的影子盯了一宿,那摇曳的影子让整个屋子都有晃动感,但最终止于一根蜡烛的自我牺牲。
烛火也灭了,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了进来,柳文朝终于转动了那张没有任何欢喜悲悯的脸,凝神盯着唐维桢的脸瞧了片刻,余光瞥见他手心里握着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