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沙发上的雪见缩了缩身体,苦夏的天里都能感觉阵阵冷意。
“克丽丝说得很有道理,但是道理跟现实之间还是有一些差距的。”
贝尔摩德起身往她的身上盖了条毛毯,然后继续说道:“所以你现在是在犹豫选哪一个吗?”
五条雪见一惊:“都说了不是三个人!……好吧,实际上也没太大区别,我纠结的是怎样能让自己开心,还不伤害到别人。”
让自己开心——报复前男友。
不伤害别人——拒绝降谷零。
开玩笑,她的目标可是爽完以后独自美丽去,要男人干什么,男人有什么用?
包包和箱子她自己就能拎,世界上没有哪个瓶盖是特级咒术师拧不开的,就连换灯泡和修水管这种事……她不会,但是可以花钱找别人解决。
没有男人的女人,就像鱼没有了自行车,可以说是——
毫无影响。
“小橙酒,为男人担心是倒霉一辈子的开始,我建议你多考虑自己的感受吧。”贝尔摩德不赞同地说。
五条雪见在这方面还是相当信服贝尔摩德的,她蜷缩成一团开始思考起来,自己对诸伏景光的怨念,除了通过身体,是不是还能在精神上好好打击一下对方。
至于金毛……不,降谷零的话就找机会好好拒绝。
如果真的伤害到人家了,就等报复完之后端掉黑衣组织弥补一下吧?
毕竟从高中起就是朋友了……
克丽丝看起来对那些人没什么感情,每次说到组织的事情雪见都能感觉到抵触和厌恶的情绪,相信她也会赞同的。
五条雪见自己琢磨半天,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睡梦中有双温柔的手轻轻抚平了她紧皱的眉。
日升月落。
等五条雪见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黑了,透过高层的落地窗可以看到东京繁华的夜景。
贝尔摩德坐在她身边用手机处理着工作的事情,余光注意到五条雪见睁眼,然后放下手机问:“醒了吗?朗姆今天从国外回来了,说想要见见你。”
五条雪见揉着眼睛坐起身,脑海中浮现了一张独眼的光头脸。
朗姆那家伙,好像跟琴酒一样是黑衣组织的高层来着。
最关键的是那家伙比较上道,跟聪明的人谈话可比跟低情商的琴酒要舒服一点呢。
贝尔摩德点起一支烟,将烟盒递到雪见面前:“来一根?”
五条雪见接过烟:“可以呀,正好我也有事找他。”
“哦?小橙酒想做什么事情?”
贝尔摩德起身为雪见点着烟,饶有兴趣地问道。
“嘛……大概就是,告诉他最近有可爱的咒灵盯上了组织。”
贝尔摩德:“咒灵?那种看不见的怪物?组织被盯上了吗?”
“暂时没有。”特级咒术师说话大喘气“不过很快就会有了,克丽丝不用担心哦,我会保护你的。”
贝尔摩德先是一愣,然后扑哧笑了出来……
小神明果然是可以威胁到组织的存在呢,就像是可以杀死吸血鬼的银色子弹一样。
五条雪见说完,伸了个懒腰告别克丽丝。
这么久没见朗姆,她得准备一份礼物让纳豆先生清楚自己的重要性,这样再对组织提什么要求也能理直气壮起来了呢。
虽然说咒术师仗着自己强大去威胁普通人不好,但是黑衣组织和乌丸集团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这要是放在咒术界,绝对是诅咒师那种反骨类型。
无须内疚。
回到本乡町公寓后,无视了三瓶威士忌的关心眼神,尤其是神色认真的波本和欲言又止的苏格兰。
五条雪见进到自己卧室,泡完澡后躺在床上给朗姆编辑短信。
一拿出手机就看到了松田阵平发来的信息。
卷毛君说他们把上次那起爆炸犯人抓到了,为了感谢雪见救下萩原研二一命,所以周末想请她和班长一起聚餐。
五条雪见没多想就答应了。
然后分别给朗姆和夏油杰发送了信息出去。
『橙酒:朗姆,有最新消息,一伙特级咒灵盯上了乌丸集团和组织哦,说真的如果特级咒灵比较多的话,就算是我也有点苦恼呢,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吧?』
『雪见:夏油杰,债主需要你。』
第二天一早。
雪见面带春风地出现在客厅里,诸伏景光端着一盘三明治意外地问:“雪……橙酒?你要吃早餐吗?想吃什么我现在给你做。”
威士忌们搬进公寓的第一天,五条雪见就说过自己对三明治过敏……
这一个月以来,自己一直没机会跟雪见单独交谈,现在突然看到对方,有些不知所措。
连想好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开口能说出来的只有关心她想吃什么早餐的话语。
五条雪见轻抬眼皮看了眼诸伏景光,然后走上前拿起三明治一言不发地吃着,把前男友看得心中一颤。
雪见在吃他做的三明治吗?应该还在生气吧……
杯户酒店的事情他后来听伏特加说了,那是琴酒给他安排的“特殊任务”,虽然不是雪见的本意,但是他们确实把该做的和不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所以雪见一定是在为自己被骗去而生气,连带着这一个月看幼驯染降谷零的眼神都复杂了许多。
是显而易见的迁怒……
猛然间想起杯户酒店那个即满足又疼痛的夜晚。
公安卧底苏格兰耳尖慢慢泛红。
五条雪见吃完几块三明治,将凳子一推拍拍手掌高傲地离开客厅。
特级咒术师钻进房里不知道在忙什么事情。
之后慢慢从各自卧室中走出来的黑麦和波本看着盘子,疑惑道。
降谷零:“今天的饭量似乎有点少?”
赤井秀一:“……苏格兰终于开始偷懒了吗?”
诸伏景光默默转过身,重新做起他们三人的早餐,这个角度根本就没人能发现他晕红的脸颊。
第二次早餐在磨磨蹭蹭的速度中好不容易端上了桌,三瓶威士忌谁都没有说话安静地吃着。
只见五条雪见打开房间门,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背后背着一个大大的吉他盒,手指在白色的发间抚了抚,慵懒地说道。
“朗姆从国外回来了,我今天约好跟他见面,你们谁要去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