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竺平静说:“郎君一直想搬家, 那边的宅子都准备好了,就等搬过去了。”
小柳氏听完哭的呜呜咽咽,李令俞就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 她现在出事了, 她哪有心思提搬家的事。夫人当然不如她担心, 姝娘高嫁,夫人嫡出的两个女儿都有好归宿了。自然什么也不用操心,她可就令俞一个儿子。
虽不是她亲生但是胜似亲生。
袁兆宗自从那日之后,再也没来过,小柳氏见不得人动李令俞的东西,和阿竺哭着说:“她自小就爱干净,刚回家来才那么点小小人,自己的东西都向来自己收拾,郎主在家的时候,也不准我亲近她,我知道我身份低微不能拖累她,可她为这个家,她一点都没有亏待这个家里的人。她们怎么就只管自己的前程,没人救她呢。”
小柳氏没看见李姝、袁兆宗求人,只见了李黛李姝姐妹整日呆在夫人正房,没几日姝娘的婚事就定了,她以为真的没人管李令俞了。
阿竺安慰她:“郎君会没事的。”
李黛终于又迎来一场扬眉吐气,这下黄家那个老虔婆又开始对她殷勤了。
结果李姝闭门不出,丝毫没有定亲的喜悦,每日写信给陈润意只问一件事:有我哥哥的消息了吗?
江州案尘埃落定后,中书令曹印终于销假,早朝上启奏,自称为江州案背书,自请降罪。
萧诵不痛不痒训责了一通,但并不真生气,江州案到如今,已经处置了一干人等,王伯纶为首的人斩了七人,剩下的流放,□□者近三十人。
杨勃的死成了新的公案,江洲刺史,江洲官场空缺的人,要怎么补齐。成了新的问题,足够朝堂上争一段时间。
首要的事,李令俞该如何处置。虽然她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但时刻被人盯着。
随后李令俞开始接受轮番的审问,中书省、御史台没有得到许可管控他,她的案子被下放到了刑部衙门,皇后的哥哥谢鹏程集合一派人马开始构陷她,谢鹏程甚至出言,李令俞屡次出入北台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未可知。
御史台出言驳回:律法自有规矩,未可知之言论,不能作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