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虞争辩:“父亲该知道,这不是插手前朝,他的目的在江州那位。李令俞根本无所谓。再说了,圣人怎会容许他杀李令俞?”
裴承邑:“不管目的是什么,只要看结果是不是如人意。江州那个也确实不能留。”
裴虞听着只觉得喉咙发干,他并不嗜杀,也不逞凶。至于十三年前的旧事,他有耳闻,但他当时只是孩童,只知道太上皇大开杀戒,朝中大臣死伤近百。一时间风声鹤唳。
而后等当今陛下登基,上都城才慢慢安稳了。
如今不过是一句传闻,庐阳王身边养着一个小孩。那位竟然容不下了,非杀不可。
也许是他的沉默,裴承邑才说:“景宜,你自小聪慧,不要有妇人之仁。裴家只忠君。”
裴虞升起逆反心问:“忠的是哪个君?”
裴承邑被他问住了,还没等裴承邑说话,裴虞和裴帧说:“文博,你出去。”
裴帧怕父兄二人起争执,正准备劝慰几句,裴承邑也说:“文博出去。”
上都城里住着有裴家三房,卫国公府是大房。裴家人口众多,裴虞兄弟很多,只是他是嫡子。母亲是河东世家吕家长女,他自小聪慧,受最好的教育,受尽宠爱,只是今日的事,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裴帧出去后,父子密谈。
他才问:“父亲,当年河间王谋反案,是真是假?”
裴承邑:“这不重要。”
裴虞听着心渐渐沉了,裴承邑继续说;“陛下登基已久,不可能容忍圣人一直握着九边重镇的军权。”
裴虞却根本不想听这些,继续问:“圣人杀河间王后悔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