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俞看着窗口照进来的一方光亮,数着光阴。
直到裴虞来看她。
她迟钝的仰望着站在狱室外的裴虞,缓慢地笑起来,叹了声:“都言裴大人是裴家雏凤,我竟然没把这话当真。”
裴虞也不否认,看着她盘腿坐在那里,一身坦然,没有愤然,没有怨恨。只觉得当真是看不懂她,她也可称得上是对手,如此年纪,他都没有这样的心性。
他并未接话,只是说:“我来看看师弟。”
李令俞自嘲一笑:“不敢当裴大人一声师弟。大人还是称我李令俞吧。咱们非是同门,我如今又是命犯,大人还是莫要和我有什么牵扯为好。”
裴虞莞尔一笑,当作没听见,进去后撩起衣摆,和她面对面席地而坐,问她:“杨勃和你说了什么?”
李令俞:“杨勃说了很多,裴大人问的是什么?”
裴虞:“师弟,我曾和你说过,人该聪明的时候,就要学聪明。若是聪明用错了地方,那就不妙了。”
李令俞看着他不说话,很久了,才说:“我从来不是聪明人,若不然,也不会今日坐在这里,裴大人说呢?”
裴虞:“你总这么固执,其实你可以信我,也可以问我。”
李令俞问:“那我到底长的像谁?庐阳王?还是河间王?又或者是谁?值得你们这么盯着我?”
裴虞愕然,而后才了然。
“看来杨勃什么都和你说了呀。他是个聪明人,但又不够聪明,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在狱中自杀。可惜他的聪明误了自己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