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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匡渊看了他片刻,问:“幼文可愿跟着我读书?”

李令俞拒绝:“先生不知,我家官司缠身,如今不适合一心读书。”

她原本想试探问问江州案,如今看来,只有实话实说。

“父亲因为江州案入狱,我们一家人唯恐哪天会被发卖,不敢欺瞒先生。”

吕匡渊是真的喜欢她,犹豫再三问:“江州案你了解多少?”

李令俞摇头:“不太清楚,父亲让我别去打听,只要安守本分就好。家里都是女眷,我不敢大意。”

吕匡渊:“你多大了?”

“十六岁。”

吕匡渊神色复杂说:“我知道了。江州案牵扯甚广,确实不是你能打听的。至于发卖家眷,倒也不至于”

那就好,她要的就是这句话。尽管李尚说了不会被发卖家眷,但她不敢太信李尚的话。如果有可能的话,她还是想捞一捞李尚。

吕匡渊见他难得,十六岁,已经知道看顾家里女眷。

“我听闻太原王之前得了一副……”

李令俞没等他说完,就说:“我卖给他的,因为拮据,就卖了几幅画。”

坦坦荡荡,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吕匡渊笑起来,那老夫也该付你一些薄金才是。

李令俞:“送是送,卖是卖,若是想卖与先生,那日在街上我就开价了。”

吕匡渊一听她是宋彦光的学生,觉得有些可惜。

宋彦光收这几个学生正是辞官之年,这几个学生给他赢得了声望。他之后回乡守灵,再到入朝领外任职务,可惜了几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