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元之看着她画完,最后才喃喃:“怪不得那天山长说,咱们书院教不出这样的学生……”
李令俞开始收拾画具,提醒何元之:“其他师兄们像是要走了。”
陆俨神色复杂,他不善书画,家中人大部分为官,他生来就骄傲,要不然当时谢先生也不会第一时间问他愿不愿意跟着他学习。
只有李令俞和袁兆宗没人肯教,他其实知道缘由,因为两人出身寒门。
何元之见他收拾画具了,忙告辞:“那我们也该告辞了,多有叨扰。”
李令俞几次提醒何元之,因为何元之从前经常会帮袁兆宗,顺带也会帮‘她’。本质来说就是十几岁的男生,没什么大错,和陆俨比起来,他尚且不太懂得游戏规则,也更单纯。
那边已经有人在喊他了,李令俞也只是说了句:“告辞了,师兄若是喜欢画,可以来我家里看,这段时日孔章正好教我经学。”
何元之十分意动,高兴地和她告别。
等她收好东西,几个小的晒蔫了,小柳氏和周氏正在整理东西,李姝和李毓一人扶着一个。
进城门后,小萝卜头们又开心了,路过小市,李令俞带着几个进去扫荡了一通,小柳氏和周氏买了各色的布,给几个小孩做衣服。李令俞让她们挑件首饰,不见得多名贵,尽管是银的,但是两个女人还是高兴。二十来岁的年纪,正是好时候。
天快黑了,一行人才回去,方氏已经回来了,大概是被她撞见了恋情,有点惶恐,明明在院子里等她们,但见她回来扭头就进了屋子。
第二天一早,他换了身靛蓝的窄袖圆领袍,像个利落的小郎君一样,背着那天的画和写生的作品,去拜访那位太子少傅。
延年里因为临近西掖门,这里住的全是权贵,高门大户。
他敲了门,管家见他年纪小,背着东西,问:“你是不是就是我家郎主说的客人?”
李令俞一听,嘿,还挺有素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