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尘见状,看向洛银河,洛银河向他微笑着摇摇头,轻声道:“心脏神经官能症(※),但并不严重,无妨,待到他能释然了,这毛病才能彻底好。”
他说得笃定,李羡尘便放下心来。
再看茅屋里,贤令一直在自行调节呼吸的节奏,看得出来,他并不是第一次这样了,片刻,不适像是缓解了,他又看向那少女的脸颊,细细打量,目光中满含着迫切。
见她眼里还有泪水,他第一次对她柔缓了声音,问道:“你别哭……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把花汁涂在我的眼睛上。”
少女的眼睛,许是含着泪光,显得更加灵动了,听贤令这样问,神色放松许多,却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
但贤令显然是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依旧专注的看她。
少女抿了抿嘴唇,才又言道:“我九岁那年,得了一场大病,家里人都以为我要过不来了,起初我难受的要死了,但后来,梦里有一个好漂亮的阿姊,她会弹琵琶,她很喜欢一个年轻公子,我看见她和那个公子的过往,记得她在都城里摘了这样的小花,把花汁涂在公子的眼皮上,那个公子笑得很开心……”
贤令听她缓缓讲述,只觉得身上的寒毛都在战栗。
“后来我病全好了,但时不时觉得自己是那个漂亮阿姊,更奇怪的是,我会弹琵琶了,一夜之间就会了。”
“还有什么,你……她……你……还有什么?”情绪激动,语无伦次。
贤令顾不上许多,伸手扳住少女纤瘦的肩头。
咫尺间,少女抬眸,眼神正好落在他的喉结上。
这向来待她冷漠的大和尚此时因为激动,喉结清晰的滚动着,他紧张,他只能依靠吞咽口水来平复自己。
少女并没被他吓到,她信他不会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只听她继续道:“后来我家里没人了,我辗转到缘空寺,第一眼见到你,忽然觉得我就是那个漂亮阿姊,你是梦里的公子……”说到这,她顿了顿,“我还好像知道你叫……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