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眼,看见那少女向远处走去,二人打个眼色,不远不近的跟着。

这少女该是会些功夫的,可是若是和李羡尘相比,简直天壤,只怕洛银河的身手也要比她高些,是以,二人跟着她很轻松。

日头打斜,少女出了城,城门口,她拴了一匹马,翻身跨上,扬鞭打马,马儿便沿着官道,向着日头的方向一路奔驰而去。

李羡尘微微笑,张开手臂,揽住洛银河腰身,笑道:“走了。”话毕,身形一飘,就上了道边的山崖,依旧如履平地一般,不远不近的跟着那少女。

太阳眼看落山,少女到了目的地——是一间茅草屋,她将马拴在门口,推门进屋。

洛银河和李羡尘二人潜到近前,那茅草屋四面漏风,只是比凉亭多了几面破草墙。洛银河扒开个草缝,往里看——

只见贤令正在闭目养神,他脸色很差,正在打坐,不知是不是入了定。

李羡尘在洛银河身侧低声道:“看气色,像是伤寒,该没有大碍。”

那紫衣少女见贤令像是睡着了的样子,轻手轻脚猫到他身边,然后从怀里掏出几朵紫白相间的小花,握在手里揉揉捏捏,待到花枝沾在指腹上,她动作极轻快的将指腹扫过贤令的眼皮。

二皇子,即便再如何功夫一般,这样一来,也醒了神,伸手擎住那少女的手腕,睁眼见到姑娘手里的三色堇,和她指尖上还沾着的花汁,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不仅他愣了,茅屋外面听墙角的二人,也愣了。

洛银河心中大骇,这三色堇的传说,源自于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这样跨越时代国籍的典故,除了他这般身份的人当初信手拈来,随口胡说的跟李羡尘胡扯,这年纪轻轻的姑娘,又怎么会有这般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