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拜过堂,月老的红线想必早已系好了。

所以,他见洛银河逃也似的离开,反而开心起来,试问若是心里平整坦荡得一丝波澜都没有,何须这样仓皇呢?

想罢浅浅一笑,收拾心思,写他请罪的奏折去了。

时值傍晚,洛银河才从刑部回来,坐在车里并没有要下车回府的意思,神色间没了一早的仓惶,又挂上精明算计——

历时数月,假祭司欺君,连带刑部疫毒案,终于看似落幕:

案首施平,名义上早已是个死人,生死全凭造化;

那刑部仵作年纪大了,经不得折腾,中毒解毒,剩下半条命,最后,连话都说不清,眼看一副下一刻便要咽气的模样;

施平的幕僚周凭,借李羡尘府医之名,控制御前祭司,妄图诬陷将军,欺君罔上,势败后假死逃生,这次总算无活路可逃;

只有周朗风一问三不知,独独只说出了将军府里的一名下人,总为他和周凭传递消息……

这条线看似全部断了,洛银河不甚满意,至此只从施平处得了一沓子不足以撼动梁珏的账册。

他坐在车里思量了许久,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眼看日头西沉,便想直接去见四皇子,正待吩咐墨为出发,忽然车帘一挑,李羡尘探头进来,道:“你比大禹治水还忙吗?”

说罢,也不等洛银河反应,伸手将他拉下来,道:“吃了饭再去。”

男人的扭捏一闪即过,默默下了车,进府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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