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一片空白回到房中,看着铜镜前,脖子上的殷红一片,怔怔发呆。
那一块红色的斑驳,正在丰徽公主留下的刀疤上晕开,几乎与公主上次吸血时的位置一般无二。
他……是在吃公主的醋吗?
也不知为何,突然在这当口又想起早上惊梦的心悸,梦中与他一纸永隔,自己竟会不舍。
洛银河现在心乱如麻,纵使他千般机巧,常做解人心意的差事,此刻却难解自己心头萦纡。
努力细想对李羡尘的心思,也分不清是同盟共济,还是不知何时生了种不一样的珍稀。
这感觉正如一夜风露,杏花忽而如雪,该来的悄然便来了。
呵,医不自医,人难渡己。
自嘲笑笑,李羡尘在这事儿上倒好似比自己坦实不知多少。
这种时候,解决心思烦乱最快的方法,便是找些事情来分心。他换上一件领子直立的衣裳,站在镜前好生整理一番,时间还早,吩咐墨为备车,去了刑部。
再说李羡尘,他比洛银河心里顺畅。
自从他用自己的血为引,解了洛银河的蛊毒之后,好像一下子清明通透起来。
爱就是爱了呗。
哪怕后来洛银河言辞躲闪,他只道自来难得糊涂——我不管你心思如何,总之我对你是真心的,对你好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