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服局房门外正站着一名才女,这名才女手里也拿着蜀锦和尚服局的司衣攀话:“司衣姐姐受累,给我裁些神都最时新的样子。”

司衣宫女笑着接了她手中的蜀锦去:“小娘子放心好了。”

才女转身回头正看见唐闺臣和史幽探,轻蔑的一撇嘴角:“呦,百花仙子和大名鼎鼎的史姐姐来了呢。”

见唐闺臣手里也拿着公主赏赐的蜀锦来做衣服,脸色骤然难看,翻了一个白眼,径直从两人身边走过,出了尚服局去。

唐闺臣心中暗想,众才女对史幽探都是另眼看待的,但我这两日里与她相处,她都是一副懒散的模样,不知到底是有什么能耐,能让众才女们如此仰慕敬重,亦或是妒忌憎恶。勾起了好奇之心,想着有机会可得打听打听。

尚服局的司衣宫人问唐闺臣裁些什么样的衣服,唐闺臣本想着裁些朴素的常服就好。

史幽探说,以后穿戴什么都是陛下的脸面,不能太寒酸过时了。免得被一些权贵的妻女看轻了,吹些耳旁风,鼓动自己的丈夫儿子,欺负女官。

穿的好些,别人也能有些好脸色呢。

于是便依着史幽探,也裁了最时新的样子。

两人从尚服局出来路过红文馆的后花园,看见两名才女正在花园里下棋,旁边还有四五名才女围观。

“倒是快些落子啊。”

围观的才女见下棋的才女执着棋子犹豫不决,催促她快些落子。

执着棋子的才女本来就焦急,被旁人催促的紧了,粉脸涨的通红,眼睛里一下子噙满了泪水。抬起手来摸了一下眼睛,抽了抽鼻子,倔强的不让眼泪流出来。

史幽探笑着与唐闺臣说:“那个快急哭的才女叫纪沉鱼,是顶可爱的小孩子。”

纪沉鱼对面的才女笑道:“解闷玩儿的而已,你看你当真了。”转脸又对围观的才女们说:“你们也别催她,催的紧了,急出个好歹来。”

正看见唐闺臣和史幽探,眼中一亮,忙忙的站起身来:“是史姐姐。”

围观的才女们一听史幽探来了,都转脸来看,恭恭敬敬的喊着史姐姐。

纪沉鱼听见是史幽探来了,再也忍不住,哇哇的大哭起来,放下手中的黑棋,推开众才女直扑进史幽探的怀里:“呜呜呜,史姐姐,史姐姐帮我赢棋局,呜呜呜。”

史幽探替纪沉鱼摸了摸眼泪,纪沉鱼哭声才小了一些。

来到棋局前,沉思一会儿,执起一枚黑子“啪”的一声落在一处棋眼上:“做成了这个真眼,就可以活棋了。”

众才女一看,果然如此,都赞叹史幽探棋艺高超。

纪沉鱼抱着史幽探的胳膊撒娇,昂起头来与众人道:“史姐姐不仅仅只是棋艺高超的,要不是陛下看了史姐姐绎出的诗句,哪里有我们这些人聚在一起研文习书的机会呢?我们得了这些自由和好处,都是赖着史姐姐的才能的。”

“是呀,我也看了苏蕙的《璇玑图》,但写出那样的好诗句,可得是难为死我了。”一名才女赞叹的附和着。

“我们能应试女科,全是托了史姐姐的福气。”

“是呢是呢,状元一定是非史姐姐莫属的。”

原来如此,唐闺臣听着众多才女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谈,竟不曾想到史幽探有这样的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