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头大怒,厉声道:“还我女儿命来!”
“去地府找吧!”中年男人哈哈大笑:“她被我一掌打死时连脑浆都崩出来了,那叫一个惨!”
老头儿扛着重剑左奔右突了好久,原本就体力不济,此刻听到这话,目眦欲裂,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金刀衡门的人在家主的带领下,很快就将齐家人屠戮殆尽,只剩老头儿半跪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衡老七的弟子原本挥刀欲砍,中年男人摆了摆手,制止道:“齐老毕竟是本座的岳翁,且让本座亲自送他上路。”
话虽这么说,但那人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举刀上前时把自己仅剩的五个手下也叫上了,如雁翼般护卫在两侧。白发老头低垂着头,引颈待戮。衡老七靠近后,原本力竭的老人突然抬头,用舌下的机括射出了一根纤若牛毫的银针。衡老七一边急退一边将手边的弟子扔过去阻挡敌势,白发老头殊死一搏,疯狂挥舞重剑,将衡门弟子斩得七零八落,胳膊腿儿落了一地。
银针上淬了剧毒,衡老七仓促间不能彻底避开这一招,只得用左胳膊硬接了那一针,然后挥刀自断一臂。
“这是神针山庄的功夫,你怎么会?!”衡老七受到重创后又惊又怒。齐老头用重剑支撑着身体,一边喘气一边冷笑道:“死到临头,这些就不必知道了!”
话虽这样说,但白发老头似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并没有立刻上前补刀。衡老七盘腿坐在沙地上,一边运功逼毒一边嘲讽道:“齐老不必得意,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盛无崖看着这血淋淋的一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贾西贝原本想动手做个渔翁把罗刹牌抢过来,却不料有人捷足先登。
沙丘的另一边,一对背着阴阳子母剑的男女突然现身,朝衡、齐二人直直奔来,快如鬼魅。
衡老七大惊,呼道:“河间双煞!你们——”
岂料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剑削去了脑袋。河间双煞中的雄煞削去衡老七的脑袋后,又反手丢出子剑刺进了齐老头的心窝,一起一落间连毙两人,十分干净利落。
剪除了碍事的对手后,男人在衡老七身上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摸出了一个玉牌,欣喜道:“夫人,为夫找到罗刹牌了!”
“真的吗?快让妾身看看!”他身后的女人开心道。
男人愉悦地回过头,正要将手中的玉牌递过去,谁知迎接他的却是一道冰冷的剑锋,正出自他夫人之手。女人杀夫后,慢悠悠地拾起玉牌,表情似哭似笑。她一动不动地站在漫漫黄沙中,打量了好一会儿男人的尸体,缓缓道:“你也配叫我夫人?”
“我原是河间大族之女,却被你强掳而去做了这么多年的贼夫妻。这十余年来,我有家不得回,声名坏尽,均是拜你所赐……呵,你也配叫我夫人?”
贾西贝目睹女人杀夫后,暴怒异常,正要第一时间冲出去结果了那个“贱人”,谁知却被女郎攥住了袖子,一时不得脱身。岂料这么一耽搁,就听见雌煞说出了这样一番话,不禁呆在了原地。
眼见女人要走,盛无崖拍了拍大佬的肩膀,提醒道:“你的玉牌还在她手里唉,要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