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看深深地看着她,长叹道:“姑娘果然非常人也。”
“承让。”盛无崖淡淡道。
酒过三巡,方应看罢去歌舞,诚恳地说:“姑娘酒中的东西,叫一梦千年。苏公子可以作证,那不是什么坏东西,喝了虽让人犯困,却能蕴养习武之人的经脉气海,益处颇多。”
盛无崖转头看向苏梦枕,苏梦枕一边咳嗽一边用小拇指沾了一点酒水闻了闻,开口道:“一梦千年说是武林至宝也不为过,效用岂止蕴养经脉。”
盛无崖对这个世界的本土药剂还不够了解,听了这话便进一步问:“这东西还有什么好处?”
“伐骨洗髓,增长功力。”苏梦枕言简意赅。
“小侯敬苏公子一杯。”方应看端起了酒杯。
苏梦枕摇了摇头,将那杯珍贵的酒水放到了一边,另给自己倒了杯寻常的果饮:“无功不受禄,小侯爷的这杯一梦千年,苏某愧不敢当。”
从苏梦枕的言行看来,方应看确实拿出了好东西。可一梦千年若当真不是毒药,素女丹又为何令她发热?
方应看敬完酒后,异常客气道:“一梦千年虽然珍贵,却比不上闻姑娘的安危。小侯今日之宴,也全是为了那日刑部的事赔罪。当时事发突然,小侯食君之禄,也有不得已之处,还望姑娘莫要与方某及三个下属计较。”
“怎么会?”盛无崖笑了起来:“小侯爷多心了,闻楹犯律在先,小侯爷也是秉公行事。”
听了这话,方应看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他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拍了拍手,立时便有侯府的管家仆从抬着五个描金绘银的箱子进了大厅。方应看令管家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差点闪瞎了盛无崖的眼。
只见第一个箱子里,装的是满满一箱的宝石珍珠,珍珠大如鸽卵,洁白无瑕;宝石五色闪耀,成色极好。第二个箱子里,装的是寸织寸金的锦缎雀裘,花色如云如霞,辉煌灿烂。第三个箱子里,按方应看的说法,是闻楹喜欢的孤本古籍、名家书法。第四个箱子里,则是整整一箱被晒干的人参鹿茸、白玺玉芍。至于最后一箱,方应看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温柔道:“这是我义父当年习武时留下的笔记。”
方应看的义父,就是当世巨侠方歌吟,据说此人的武功出神入化,早已是神仙中人。对于江湖中人而言,前四箱的东西再珍贵,恐怕也比不上最后那个箱子的十分之一。
“小侯爷这是何意?”盛无崖挑眉。
“这些都是送给姑娘的。”方应看说:“我……我对姑娘一见倾心,想与姑娘永结秦晋之好。”
此言一出,苏梦枕剧烈地咳嗽起来。
方应看无视了金风细雨楼楼主的异常,接着说道:“我知道,婚姻大事当由父母做主,小侯这样做,实在是非常失礼……”
“但是,我想闻姑娘应该也不会在意那套虚礼,故而想斗胆问一问姑娘自己的心意!”方应看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盛满了星光,一动不动地望着盛无崖,看起来又是忐忑又是真挚。
神通侯府的管家也适时插嘴道:“我们侯爷的人品极好,京里谁不知道,咱们侯爷袭爵多年,一直都洁身自好,后院里连只母苍蝇都没有。姑娘若是同意这门婚事,嫁过来就是一等国夫人,不知羡煞多少京中贵女!”
“承蒙小侯爷错爱。”盛无崖摇了摇头:“闻楹眼下,并无婚配嫁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