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汉高祖 !
当凯旋大军过陇西的时候,沿路都能看到飞驰的骑士。
骑士们手持旗帜,大声的叫着:“大军凯旋!距长安四十里!
”
随即朝着长安的方向飞驰而去,等骑士到达下一个地方,又有骑士接手,不断的高呼着凯旋大军的消息。
道路两旁站着不少的百姓,看到凯旋大军,百姓们纷纷欢呼了起来,对着那些被押解而来的俘虏们大声呵斥着,夏侯灶满脸的得意,骑着高头大马,忍不住朝着周围的百姓们挥着手,他故意放慢了速度,来到了中军的位置上,看向了坐在战车上的刘恒。
“哈哈哈,御史公啊,陛下给了好大的排场啊,这沿路有骑士说功,还有百姓来迎接,我过去打过那么多仗,可从未受过这般的待遇啊!”
刘恒的脸色倒是很平静,“庙堂里不赞同对安息出兵的人不少,如今获胜了,自然是要大张旗鼓的宣传,减少庙堂里的反对声,再说了,这一战,保障了身毒近十年的太平,至少十年内,大汉都再也不必担心来自安息的威胁了,如此排场,倒也说的过去。”
夏侯灶摇着头说道:“可惜,只是派了些骑士来,要是陛下亲自骑着马来奔走高呼我们的战功,那该多好啊。”
刘恒还没说话,一旁的阿列却忍不住了。
“将军慎言啊。”
这次返回长安,连同三王在内的诸多有功将士全部都返回了,先前刘安觉得为难,也是因为这一点,要赏赐的人太多了,而又要讲一个先后顺序,不好划分。唯一没有回来的人是申屠嘉,因为他还得坐镇身毒,连冯敬都得到了机会,跟着一同返回,见见在这里的亲人和友人,虽然他的家人早就被接到了身毒,可在这里还是有不少的长辈和朋友,他在身毒也有很长时日了,趁此机会来看一看。
夏侯灶却并不害怕,“你放心吧,陛下这个人啊,你要是立了功,别说让他骑马奔走了,就是骑着他当马,他都不会揍你,不过要当心,这人心眼比较小,一旦没用了,无法立功了,他就得报复回来就当初那夏无且,曾抽了陛下一耳光,你看他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不就是因为他有功劳吗?我们这次立下这样的功劳,我更是立下了首功,领兵斩获最多,我怕他做什么?”
阿列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向了刘恒。
刘恒板着脸,提醒道:“我听闻朝中为了将军的封赏之事吵得很激烈,您是彻侯长子,不像周亚夫那样可以自己单独封侯庙堂不知该怎么办,您可要当心些啊。”
夏侯灶勐地惊醒,“对了,还有这件事呢!”
他即刻就老实了起来,不再言语,阿列此刻却有些忐忑,“我不曾到过长安,我这”
刘恒看了他一眼,安抚道:“您不必担心,大汉不曾有什么种姓的说法,在庙堂的大臣里,就有一位月氏人,不会有人敢轻视您的,此番,您的身毒军也立下了极大的功劳,单攻一线,面对安息不落下风此番是为了受赏,有陛下在,您还担心什么呢?”
中军的三人商谈了起来,而走在前军位的周亚夫也在跟柴武交谈着情况。
柴武对周亚夫是相当的敬佩。
“自从淮阴侯封王之后,老夫从未打过这般畅快的战役,当真是后生可畏啊,本以为您与那夏侯灶相差不多,今日才知道,您是堪比淮阴侯的能将,就我们这些愚钝且无用的老人,是没有能比得上您的了”
周亚夫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面对来自老将军的吹捧,他只是平静的说道:“比之淮阴侯远远不如。”
这句话还真不客气,几乎就是说自己就是比这些老将们都要强。
柴武笑了起来,“果真类父!”
周亚夫的嘴角动了动,始终没将“阿父不如我”的话说出来。
柴武是真的很欣赏周亚夫,甚至连周亚夫的这种傲气,他都挺欣赏的,他觉得周亚夫有点淮阴侯的意思,绝对是下一代将军们里最为顶尖的那一个,自己那个蠢儿子,跟人家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全方面的被碾压。
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孙子身上,希望能跟他阿父不同吧。
而在后军的位置上,自然就是三王同行了。
李广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危,三国的军队跟在最后,三位大王的车架却是挨着的,三人惬意的聊起了这番进入长安的事情。
当前军进入了长安近郊的时候,隔着老远,周亚夫就锁定了目标,骑着白马的巨人。
刘长领着群臣,亲自前来迎接。
当周亚夫和柴武急忙下车的时候,刘长都已经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拜见陛下!”
刘长将两人扶起来,正如夏侯灶所说的那样,面对立下了如此大功的将军,刘长的态度是真的很不错,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上来就和善的拍了拍周亚夫的肩膀,“不愧是朕亲自培养出来的无敌将军啊,这一战打的甚是漂亮!”
他也没有忘记柴武,拉着柴武的手,“老将军老当益壮,这般年纪,愣是打的安息首尾不能自顾,立下如此奇功,实令朕欣慰!”
两人都不敢居功,连周亚夫都不敢在刘长面前呈现出那般傲气来。
三人就在前方等候了起来,中军位置的车架开始迅速朝着前方奔驰而去,刘长就在这里等待着,跟周亚夫和柴武询问起边塞的情况,又忍不住说道:“夏侯灶那个浑人,这般立下如此大功,不知张狂到什么地步去了!”
很快,刘恒,阿列,夏侯灶三人也来到了大军的最前。
刘长最先去迎接兄长。
刘恒增添了几分军旅气质,模样也变得更加硬朗,在众人面前,他也没有自持兄长的身份,毕恭毕敬的朝着刘长行礼拜见,刘长急忙将他扶起来,“使兄长受了罪,我心里实在是不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