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赶去秦国,就能改变秦国的制度吗?秦国的军功制是他的根本,首级是所有秦人都渴望的,凭我一个人,能改变这一点吗?何况赵国的百姓如此爱我,王宫的大臣将我当作朋友,我要如何与他们为敌呢?”
韩非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言语,赵括忽然看着他怀里的小家伙,说道:“您说,如果秦国有了一个仁义的君主,能够善待百姓,能够施行仁政,能够不杀害俘虏”,他又看向了韩非,说道:“再有一个睿智,贤明,仁爱的人辅佐他,担任他的国相,灭亡他人的国家而让他们过的更好这算不算是拯救了天下呢?”
韩非顺着赵括的目光,看到了自己怀里的小家伙,他惊讶的问道:“他是”
“秦太子安国君的长孙,秦国未来的王。”
韩非手一抖,险些就把小家伙给摔在了地面上,他认真的抱起了他,打量着面前这个不安分的小东西,疑惑的问道:“那那那他能成为为您说的那种君君君王吗?”,赵括温柔的看着小家伙,笑着说道:“怎么不会呢?他身边都是仁义贤明的人,有你,有李鱼,赵傅,王樊,戈,狄嗯以后还是让狄和戈远离他吧。”
赵括的学子们,都聚集在马服内的一座院落内,这座院落是大有来头的,据说,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被饿死的赵国君王,曾在马服山囤积了二十匹宝马,因为需要人手来照顾,故而来了不少的人,大多是马倌拖家带口的赶来,后来又有邯郸的百姓来到这里,定居下来,逐渐形成了如今的马服乡邑,而这座被废弃的院落,据说就是当年一匹宝马的厩。
平公的父亲,似乎就是为赵王养马的,地位很高。
故而这院落占地很大,院墙也比较高,就是有些破旧,赵括的学子们将这里修理了一番,就将这里当作了赵括的讲学地点,毕竟学子们的数量太多,在这里刚好能够挤的下,赵括与韩非来到这里的时候,学子们正在辩论着什么,赵括甚至看到两个齐国帮着楚人与另外几个齐人对骂。
或许是没有想到赵括今天会亲自赶来,总之,在看到赵括之后,他们急忙停止了争吵,纷纷站起身来,看向了赵括的方向,俯身长拜,赵括笑了笑,这才让他们起身,在学子们簇拥下,他坐在了最中间,平日里,是韩非坐在那里为众人解决困惑的,赵括坐下来,笑着询问道:“二三子因为什么事情在争吵呢?”
赵括的一位弟子站起身来,此人来自齐国,如果赵括没有记错他的名字,他唤作田晤,据说是来自即墨,他家数代担任即墨大夫,而他本人,也很可能会成为以后的即墨大夫,他的父亲得知赵括的名望,特意送他前来学习,他是个聪明而又高傲的年轻人,他看着赵括,恭敬的说道:“老师,我们在讨论您的学说。”
“您说七国一体,还说七国都是有着共同的先祖,故而诸国之人都是兄弟姐妹,不应该互相敌视,中原诸国,哪怕是秦国,倒也能算作是兄弟之国,可楚国,向来就与中原不同,不用雅言,不曾受王室册立,楚国怎么能与诸国算作是一体的呢?若是楚国也能算作一体,那雁门之外的胡人,难道也是一体的嘛?”,田晤质问道。
而听到他的质问,那几个来自楚国的学子也是愤怒的站起身来,说道:“谁要与你这样的小人为亲?”
赵括举起手来,停止了他们的争吵,他这才笑着说道:“我说七国一体,并不是没有根据,七国是共祖同源的,这一点,从我们的长相就能看出,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黄色的皮肤,难道这不能说明诸国是共祖的嘛?”,听到赵括的言语,几个学子大笑了起来,问道:“难道天下还有不是黑色头发,黑色眼睛,黄色皮肤的人嘛?”
赵括笑了笑,还没有回话,就有几个秦人站起身来,惊讶的看着周围的学子们,说道:“有。”,几个学子瞪大了双眼,一位秦国学子认真的说道:“有胡人来咸阳贩马,黄须黄发,绿眸高鼻,与我们完全不同无论是穿着,还是礼仪,都是皆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