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房间,关上门,顾仇后背往门上一靠,抬手捻了捻发烫的耳根。
他低头看了下身一眼。
和习忧比,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打开衣柜,拿了洗澡需要的换洗衣物,正准备往浴室走,看见刚被自己丢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他走过去,看了眼。
是顾雅芸的电话。
他接起来。
“喂,妈。”
顾雅芸直奔主题:“小仇,到检查身体的时候了。
“我已经让bonnie给你在熊医生那儿预约了这周六,到时候小张送你过去。”
顾仇“嗯”了声。
顾雅芸问:“最近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顾仇想起前段时间夜里的一次胸闷心悸,但这种情况以前也有过,偶尔的病情反复是这么多年术后的正常反应,从最开始的紧张、恐慌到现在,他已经能很平静地面对自己不够健康的事实了。
“没有。”他对顾雅芸说。
“没有就好,学习别太累,这方面妈妈对你没有要求。”
顾仇“嗯”了声,说了句”自己要睡了“便挂了电话。
他在床边坐下,手搭着膝盖,垂头无声地坐了一会儿。
接着,手慢慢覆上心口的位置。
几分钟前,因为和习忧接吻,它还在剧烈地跳动着。
现在,它很平缓,在胸腔之下,一下,一下,有节奏地履行着这具身躯赋予它的使命。
它是这具身体所有一切的源头。
最快乐来自它,最痛苦也来自它。
而自己,被它拿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