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哥,表姐总有一天会离开你,出国,去上大学,做他们想做的事情。所有人来这个世界最终的使命是为了告别。
告别同学,意味着步入社会。告别父母,意味着长大成熟。每个人都有这个阶段。”白降说得轻描淡写。
“你……想说什么?”许子芩只觉得他有言外之意。
“你要学着告别任何人,但我……会一直守着你。”白降握着他的手,“而且,不要再亲别人或者被别人人亲吻,包括亲人。”
许子芩想起出门前秦鸯在他的脑门上亲了一口,侧头冷声道:“那是我妈妈。”
“国人没有亲手和碰脸的礼仪,你已经十八了,亲脸的动作不适合你。不是我管得多,我是在保护你。”
白降叹了口气,“亲人之间或许没事,但保不齐有哪些冷门的亲戚有其他的意图,一般都是熟人作案,就像是……”
许子芩皱了皱眉头:“李勋那样?”
“嗯。”白降呼了口气,转过身紧紧地握他的手,“许子芩,你被护得一尘不染,但很容易被人利用,你自己可能都没有察觉。像有人抱你,亲你,不管是有意或者无意。
这些亲密的动作会滋长别人的情绪,你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他们只会觉得你好亲近,就算是抱你、亲你,也可以用表达关心和爱来搪塞和包装。”
小少爷呆呆地嗯了一声,回握他的手。
“我不想你再受到任何的伤害了。”白降的话落在两人对话的结尾。
投喂的芭乐干不知何时就停了,昨晚一宿没睡,许子芩太困了,就连手里的芭乐干都只咬了一半,还留了一半在嘴里,白降只好宠溺地把另一半从他嘴角取下,放进干净的清理袋,递给了路过的清理员。
晚上七点到苏州北站,中途高铁走走停停,还上来了一批戴着旅行社帽子的学生,把车厢吵得闹哄哄的。白降从口袋里拿了两个新的耳塞塞到许子芩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