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政他们最近怎么样?”白降吸了口烟。
这段时间他都是和小少爷一起上下课,没时间碰到这两孙子,自然也就少了冲突。
“何政他爹死了。”窦惊蛰说得云淡风轻。
白降缓缓地舒了口气,把许子芩露出来的手臂塞回衣服里。
窦惊蛰接着道:“死了一个多月了,从工地二十多层直接摔下去的,当场就死了。我也是听我爸说的。
他爹知道他成绩不好,想给他谋条出路,就想多挣点钱给他儿子买辆车,以后就算找不到像样的工作也能跑跑黑车,图个温饱不成问题。
何叔也是个苦命人,找人借了一圈钱没一个借的,我爸心里过意不去,想着何政以前跟我们家送过快递,也算是有过交情,借了他三万。
这年头三万块能干什么?连一个平方都买不起,更别说买车。
具体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有人介绍何叔一个项目。
那项目就是个捞钱的幌子,投资商偷工减料呗,连保险绳用的都是最次的,也是何叔命苦,就被他撞上了。二十多层摔下来啊!”
白降闭了闭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虽然何政不学好,但他老子勤勤恳恳一辈子,人缘心地在老城区那一片没得说。
小时候,许老头摆摊轮胎扎了口,何叔一口气跑了几公里帮忙换新轮胎,连口水都没喝过。
白降心里一直感激着何叔。世事无常,没想到这么好一人会落了这么一个下场。
“何政呢?”白降冷声问。
“那他那脾气肯定闹啊,可闹有屁用,开发商早跑路了。丧葬费还是几个农民工合伙一起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