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金却说:“总得有人去做这些事吧!”
老友双手摊开:“听,苦差事就是这么落到你这种人头上的。”
沙金不说话了。
他不喜欢这些话,更不喜欢这话里面残酷的现实,但是却没有办法反驳。
沙金的老友是一个想到什么,就会立即去干的人。
不过是几句话的工夫,两人确定就要分别了。
离别的那天。
他站在船上和沙金告别,船开越远,他看着阳光下的雪山和城镇农田。
看着灯塔,还有已经化为了一个黑点的沙金。
“真是个安逸的地方啊!”
他忍不住说道:“我的老友,真羡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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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之堕沙漠。
魔具之城。
翼人青年在一座小小的祈祷堂里,见到了一个披着神圣长袍的蛇人。
青年外面披着斗篷,里面有着刻着仪式术阵和符文的皮甲,手上还有一把剑,腰间是一副镶嵌着魔晶的连弩。
青年祈祷结束后,蛇人给了他一颗留影珠。
“痛苦之手。”
“去代表神明,杀了这个叛徒。”
青年看完之后抬头问道::“他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杀他?”
蛇人说:“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也不能问。”
“神和神庙给了你一切,给了你进阶的方式和留在神庙的资格,给了你力量和现在痛苦之手的地位。”
“需要的就是你无条件地服从神和神庙的意志,铲除神的敌人和背叛神的人。”
“而不是问……为什么。”
青年拿着珠子的手慢慢放下:“我知道了。”
对方在青年转身之后,还是对着他说道。
“他因为贪生怕死放弃了自己的职责和使命,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如果大家都像他一样,我们的伟大计划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青年背着对方站立了很久,这才开口说道:“我明白。”
他这个我明白,和曾经沙金的那句有些相似,说的时候也格外地用力。
青年手上握着的珠子里面,一个人的面孔好像哈哈镜一样转动着,拉长扭曲不断变化。
仔细看上面的人,有着一抹修得整整齐齐的小胡子。
冰山岛。
沙金依旧如同往常一样匆忙,每天检修着礁石上的灯塔不断往返在大海上,每隔几天会去一趟城里,连放假都一样地忙碌。
不过和以前相比,他多了一丝期盼。
他有的时候会在想自己老友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说要帮自己找到布里曼,对方没有多说,也只在临行前说过一句。
但是他一直记在心里。
只不过,他哪怕心里格外期待,嘴上却总是说着相反的话:“应该只是说一说吧!”
或者是说:“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呢!”
这一天,城里的药剂店的店员带着一个人来到了灯塔下,在下面喊着沙金的名字。
沙金从灯塔后面的仓库走了出来,看向了两人。
他先是看着女孩,然后才注视着另一个人。
从那高大健壮的轮廓上,他似乎看出了曾经的影子,他脸上再度露出了不敢相信和激动的表情:“老三?”
对方也跟着一起露出了笑容:“沙金大哥。”
白衣姑娘看着沙金说道:“他说认识你,我就带他过来了。”
沙金立刻说道:“这是以前我家乡那边的一个小孩,后来说去参军了,没想到过来看我了。”
他看着对方一身特殊的打扮,还有身上带着的东西,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他却看得出来那些都是道具。
白衣姑娘将人带到之后就离开了,而沙金带着青年来到了仓库。
他一边忙活着,一边开心地和对方聊着天。
“我听老二说,你后来留在了神庙里,现在已经是神庙里的重要人物了。”
青年摇了摇头:“算不上什么重要人物,不过的确是留在了神庙里。”
沙金为对方高兴:“那就好,比我们都强。”
青年并没有多说自己的现状,他将话题转移到了另一边:“二哥他之前来过这里。”
沙金点了点头:“来了,不过已经走了。”
青年又问:“他又说要去哪里吗?”
沙金也没有多想,直接摇了摇头:“这个他倒是没有说,只是说有空会过来看我。”
沙金看着青年,眉开眼笑地问道:“老三,你过来是做什么的?”
青年听到那个人不在,他放松地坐了下来,坐在了一截砍柴用的树桩上:“我也一样,有任务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你。”
沙金开心地点头:“好,这么多年没见,我们一起好好说说话。”
他笑着说:“我没有想到,你们两个竟然一前一后都来看我,这真是太令我高兴了。”
青年有些沉默寡言,亦或者说是不善言辞。
过了一会,他又问:“会留多久?”
青年说:“还没有计划好,不过不急。”
傍晚时分。
沙金又去检修灯塔,在细雨之中忙碌地飞向大海。
而翼人青年却一个人来到了码头,将一封信递给了一位从船上下来的人。
他说:“没有找到目标,不过目标可能会回来。”
对方问:“沙金有问题吗?”
青年听到对方这么问,目光死死地看着对方。
“他是神最忠实的信徒和仆从,他为了一个使命在这个苦寒之地里守了十年,你没有资格怀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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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之地。
一座城市的礼堂里正在进行着乐团演奏,舞台上诸多音乐家演奏着各种乐曲,汇聚在一起化为宏大篇章。
乐曲的名字叫做《自由的选择》。
听名字应该是关于对自由的赞颂,应该是如同风一样的欢快和奔放,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除了演奏刚开始的欢乐和奔放,接下来却给人一种难言的悲伤和绝望。
开始,所有人一起闭上眼睛。
就感觉到自己好像乘坐着一艘船,在大海上看到了传说之中的希望之乡,看到了光明的天国。
看到了金色的光芒从天而降,所有的美好尽在其中。
但是随着演奏听下去,在场之人就好像可以感觉到自己被束缚着和囚禁在一个牢笼里,天国仿佛成为了束缚,永恒的美好化为了绝望。
所有人想要极力地挣扎出那个囚笼,但是怎么等也等不到,他们好像感觉自己的心也随之枯朽,随之在绝望地呐喊。
经过漫长地等待之后,才终于看见了光明。
最后。
在安宁的合奏旋律之中,大家好像看到了一艘船驶向远方,驶向归途。
“啪啪啪啪啪~”
演奏结束,所有人都站起来热烈鼓掌。
而座席之上,沙金的老友刚好也在。
而在这一场盛大的演奏团谢幕过后,小胡子拦住了从舞台后走出来的一个翼人。
“你好,白金号船长布里曼,画下《失落之国》的大师布里曼!”
“亦或者我也可以称呼您为,最古者布里曼。”
布里曼看着对方:“你怎么知道我?”
“叫布里曼的那么多,你又怎么确定我就是那个呢。”
小胡子:“因为叫布里曼的那么多,每一代都会出现传奇。”
“所以,才不正常啊!”
“而且,布里曼可不像是翼人会取的名字,什么样的人会如此执着地要给自己取这个名字呢?”
“这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小胡子看着布里曼:“只有传说之中最古者,永生不死之徒,才会这样去做吧!”
“只是,我没有想到您这一次会变成一个翼人。”
他耗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在无意之中查到了一丝线索。
他完成过很多艰难的任务,这一次不是任务,他却完成得比之前所有的任务都要认真。
布里曼没有否认,他直接承认了下来。
他摇了摇头:“模样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我们所拥有的心。”
“心不变,模样再怎么变化也不重要。”
“心若是腐朽了,哪怕身体依旧年轻,也如同被蛀蚀一空的大树。”
他说:“我只是想要离原始之洋近一些,所以这一次就来到了这里。”
小胡子听不太懂。
布里曼也没有再说,他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一招手。
“有什么事情,到我住的地方再说吧!”
布里曼带着小胡子来到了自己如今的住处,他换了一套衣服,来到客厅的时候小胡子已经站在了客厅的一幅画下。
那画中画的是一艘船,船上有着很多人。
叼着烟斗的船长,有些木讷的大副,个子矮小的二副,还有着美丽的船医等等。
所有人都露着憧憬的目光,看着天尽头的光。